“哼。”尉迟远松开季青云,说:“真不知道殿下喜欢你什么,什么都听你的!”
季青云揉着手腕,借着烛光看到手腕上的勒痕,又有些心疼自己,他说:“各凭本事吃饭,你除了有个当将军的爹,你还有什么本事。”
“啪!!”尉迟远一巴掌拍断案几,推开季青云,怒道:“我有没有本事不是你说了算!!!”
季青云哪受得起尉迟远的力气,倒在地上,额头撞在案几上。尉迟远只顾得自己心中的恶气,掀开门帘就跑了出去。
季青云摸了摸额头,哭笑不得。
第十一章 :熘须拍马的皇子
三面阻击全都部署完,段石玉领八万兵马在黎水与高詹主力对峙,西面有战舰在汉水的玉河渡口阻截杨波的梁州援军,尉迟远率七千军在临邑曲溏阻截乔木援军。
一连半个月过去,双方只在颖水双方对峙,并不发兵。段石玉又有些心慌,拉着张子文在岸边徘徊。
张子文实在受不了段石玉这种状态,问:“殿下已经部署完了,只等那边发兵,还急什么?”
段石玉捡起一块石头扔水里,等到水波停了,说:“高詹有黎川粮草辎重,想要随时能拿,我军粮草得从洛口仓运来,再等下去,我这边优势全变成劣势了。”
段石玉像个六神无主的小孩,张子文突然有了想帮他的念头,但是一想到朝局的混乱和看不见未来的太子,还是把这念头给压了下去。
段石玉不见张子文回应他,又扔了一枚石子,说:“他不发兵,我这也没有让他迫不及待出兵的筹码。”
“……”张子文背过身,不去看段石玉。
段石玉见状,扔下手里的石子,走到张子文面前,低头看着他,说:“如果把先生这颗漂亮的脑袋送过去,会不会激怒高詹,迫使他出兵呢?”
张子文两腿一软,差点跪下。
段石玉扶住张子文的肩膀,笑道:“我说笑的,先生的价值可不止如此。”
“谢……夸夸夸夸奖……”
“哈。”段石玉问:“先生愿意陪我走走么?”
“嗯……”
段石玉拉住张子文的手,兵士牵来一匹枣红马,段石玉拉住缰绳,说:“先生上马。”
张子文赶紧抽回手上马,想远离段石玉,但是段石玉接着就踩上马镫跨坐到张子文身后,碰了碰马腹,催马前进。
张子文虽与高詹一同长大,后又辅助高詹,但从未被这么亲密无间的对待过,显得有些局促,僵直身子,很不自在。
段石玉一手拉住缰绳,一手放在大腿上,问:“子文先生,我听说高詹称子文先生于他,如沛公于子房,但听青云先生的意思,那高詹待你也不是毫无间隙。”
张子文说:“我我我……与他一同长大,他待我亲如兄兄兄兄弟。”
“呵。”段石玉笑道:“我与皇兄也是一同长大,他不还是三番四次在父皇面前诋毁我。”
段石玉虽说的风轻云淡,但是语气带着落寞,张子文一时不知道要怎么说。
段石玉抬眼看着天,泄了口气,说:“我总觉得在哪里见过先生。”
“……”
“这是不是就是缘分。”段石玉说:“每当我心中有烦扰,见了先生,就觉得烦扰尽散,哈哈。”
张子文心道:“这是皇子么?马屁拍的这么熘。”
段石玉低头看了眼张子玉,只看见他白皙的脖子。段石玉心念一动,问:“子文先生可有婚娶。”
张子文道:“忙于奔奔奔奔波,哪有女人愿意愿意愿意跟我。”
段石玉说:“子文先生聪慧过人,是那些女人见识短。”
“殿下过过过过誉了。”
“哎。”段石玉叹气,说:“只可惜我没这福分,没能早日结识先生。”
“……”
张子文总不爱搭段石玉的话,段石玉几次讨好,张子文也无动于衷。
段石玉知道张子文是个软硬不吃的人,索性也不说好话了,直接握住张子文的手,张子文抽手没抽回去,段石玉说:“我跟父皇要了五千水军和几百艘战舰堵在玉河渡口,能先缓解梁州的援军,但是堵不住屯守在其它郡县的援军,先生你说,我该怎么样才能让他发兵呢。”
张子文早知段石玉找他的缘由,避而不答,反问道:“殿下知道多少郡是主动弃城投降高詹的么?殿下知道为什么么?”
段石玉说:“濮阳野杀戮百姓,百姓惧他。”
“这只是其中一面而已。”张子文抽回手,说:“你父皇为了建通天阁,修新都,每月调用民夫上百万人,多少人死在了京都,人头税从起初的5文到现在的23文,几户人能交得起?政绩荒废,郡守中饱私囊,没人治理,济水泛滥,农田被淹,朝廷不管不顾,饿殍遍野,人都活不下去了,人活不下去才想造反!要不是皇帝昏庸,不顾百姓死活,百姓活的好好的,谁想每天去打打杀杀!”
张子文越说越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