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流云惊讶地捂住嘴巴:“竟然还有这种事!我就说呢,你们家侯夫人在家庙里给老夫人祈福,连太后娘娘都称赞孝顺的,老夫人该对你更疼爱才是,怎么反倒去宠卿云表姐,原来是另有原因。”
傅冉云眼角渗出一丝委屈,说道:“这事,你在千金小姐里打听下,是真的,我从不会骗你,不过,为侯府和安国公府的名声着想,流言里并没有大姐姐的影子。我看这几天老夫人来探望你,我们三个一起聊天说话,反倒把她和三妹妹、四妹妹冷落在一旁,难道是为这个大姐姐才惦记上你?”
赵流云不自在地微微偏头,她的确是故意在傅老夫人面前争宠,但是这种话她是不可能承认的,装作迟疑地说道:“不能罢?这也不是什么大事呀,我并非故意冷落谁,只是没有共同语言,慢慢的也就没了话说。若真是为了这么点子小事,让表姐故意为难我们家,那我亲自去找她赔罪去!”
说罢,赵流云就要起身下炕。
傅冉云连忙拉住她,她当然不可能让赵流云去找傅卿云对质,急急说道:“你别急啊,你病还没好呢。你这样冒冒失失地去找我大姐姐,我大姐姐肯定不会承认的,她在老夫人面前一直是温良谦恭让,大度的很,老夫人对她向来是深信不疑。若是羞恼了她,说不得她说漏嘴把大表哥的事捅出去,到时候还没等查清真相,舅老太爷恐怕就得去剑南道上任了。”
官丢了都是极有可能的。不过,这话傅冉云可不敢随便诅咒。
赵流云也不是真要去找傅卿云辩解,赔罪的事她是绝对不会做的,否则就是承认她争宠的小心思,她顺势停下下炕的动作,躺在炕上不断咳嗽,眼里浮起泪光,无助地问道:“那冉云妹妹,我得罪了卿云表姐,该怎么办啊?”
傅冉云无奈道:“这……老侯爷既然已经知道了,只能看老侯爷的态度了,你不如把这事告诉舅老太爷,让舅老太爷跟我们老夫人提个醒,解释清楚,老夫人自当会在老侯爷面前解释一二的。”
赵流云点点头,晚上赵夫人来陪她和傅冉云吃饭,傅冉云离开后,她就问赵夫人:“老太爷今儿个去侯府,可曾跟老侯爷解释明白了?”
赵夫人满面笑意地说道:“解释明白了,还跟你姑老夫人也提了两句。老侯爷应承你祖父,等杨阁老回来就上折子。你大哥的事,我们处理得干净,老侯爷只是怕得罪内阁的杨阁老罢了。”
赵流云松口气,赵夫人踟蹰地问道:“流云,是侯府二姑娘跟你说的这事罢?你们老夫人跟二姑娘的娘不对付,倒是很喜欢大姑娘,你以后别光听她的一面之词,就去你祖父面前说大姑娘的坏话,连带你祖父也不待见大姑娘。了,这二姑娘跟她娘一样鬼Jing鬼Jing的,心里小算盘可多着呢……”
赵流云不耐烦地打断她的话:“好了,夫人,我心里有数。我跟卿云表姐一直不亲近,她性子沉闷,说的话我也不爱听,谈论诗词,她更是一问三不知,还不如姑老夫人有趣呢。而我跟冉云妹妹书信来往这么多年,我们早已把对方当成知己,她不会骗我的。她娘是她娘,她是她,不能混为一谈。”
赵夫人叹口气,说道:“可是,大姑娘才是凌云一母同胞的姐姐啊!”
都是他们太宠着赵流云,把她教养成个倔脾气,任性,孤傲,偏偏又是个极有主见的,听不得别人跟她不对付的话。她从小被人捧在手心里,在赵老太爷任上也是个个巴结着奉承着,偏偏傅卿云身份高贵不会巴结她,她心里自然就恼了傅卿云。
赵流云瞬间面红耳赤,羞窘地说道:“夫人,我大着凌云表弟一岁呢,您别瞎想了,就算卿云表姐是他一母同胞的姐姐,可冉云也是凌云表弟的亲姐姐啊,何况,凌云表弟一直在南疆,跟两个姐姐哪个都不是很亲罢……”
赵夫人更加无奈,赵流云年纪太小,怎么明白血缘的亲疏,隔层肚皮隔层心啊,怕赵流云对傅凌云心有芥蒂,便劝道:“俗话说,女大一,抱金鸡,大一岁刚刚好。我看凌云小小年纪沉稳有加,上次管事嬷嬷还说,他很关心你的病,希望你早日康复。”
赵流云扭过头去,小声嗫喏道:“客套罢了,夫人岂能当真。”
赵夫人见她模样不是恼了,而是羞了,嘴角情不自禁地勾起,说道:“好了,我也不羞你了,你记着娘的话,多跟大姑娘亲近……”
“好了,好了,我知道了,您不是还要去伺候父亲么?赶紧去罢,不然父亲一会子去了姨娘的院子,您又要后悔。”
赵夫人这才匆匆走了。
赵流云想着赵夫人的话,心里甜滋滋的,双手拄着下巴,望着一豆油灯发呆。因为傅赵夫人给了准话,她对傅卿云也不如刚听完傅冉云的话之后那般恼了。
傅卿云去了林府之后,请求林魁玉细细调查当初赵家是怎么处理曾子新的事的。
此事关系着侯府两位老爷未来的仕途,一荣俱荣,一损俱损,作为姻亲的林府自然得重视,林魁玉说道:“那曾子新死后,曾家闹过一阵子,还去官府报案,有人看到曾子新落水时离他最近的人是赵世琪,后来曾家就没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