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卿云也觉得赵流云太过分了,不禁暗叹口气,赵流云争宠争得太明显了,刚开始还对傅丹云和傅云丽很客气,后来见傅老夫人不怎么重视她们俩,就再也不怎么热情地招呼她们了。
这时,不知她们祖孙三人说了什么,传来一阵大笑。傅云丽瞥了一眼赵流云,生气地悄声说:“流云姐姐哪里像生病的样子了!哼,就知道哗众取宠。”
傅卿云哭笑不得:“哗众取宠可不是这么用的。”
但说者无心,听者有意,傅卿云朝赵流云看去,细细观察她的脸,病人脸色苍白,通常见长辈会稍微化妆掩饰苍白以示尊重,但赵流云分明扑了粉,但脸色还是很苍白,这就是故意把脸色化成病态了。
她情不自禁地想,难道赵流云是故意装病以博取傅老夫人的怜惜,好让傅老夫人积极为赵老太爷留京官的事游说老侯爷么?如果是真的,这赵流云欺骗傅老夫人这么久,可就太虚伪了,为了名利竟连最喜欢她的长辈都欺骗,真是利益熏心,亏得傅老夫人天天为她不能病愈而担心。
临到吃午饭时,傅冉云说有礼物送给赵流云留在最后面。
傅冉云朝赵流云使个眼色,赵流云把丫鬟们支出去,问道:“冉云妹妹,怎么了?你这副表情可把我吓住了。”
傅冉云神色肃穆地说道:“流云姐姐,我问你件事。大表哥在剑南道的学院里是不是有个学生死了,还是个举人,姓曾?”
赵流云错愕地说道:“你怎么知道?”
傅冉云倒吸口气,还真给傅卿云说中了,她凝眉道:“是昨儿个我听大姐姐跟老侯爷说的,他们在寿安堂后花园说这事,我恰好路过,便听到这个,大姐姐还说这名举子的死跟大表哥有关。我听大姐姐的意思,一直跟老侯爷确定留舅老太爷在京的折子有没有递到吏部。并且,前几天,我去大姐姐院子里吃饭,还看到二门上的婆子送了大姐姐一封信,说是从剑南道来的。”
她这几句话里的时间前后顺序点的很清楚,傅卿云不确定的语气也被她说成肯定句,这样一来,在赵流云听来就是,傅卿云接到剑南道的信,查到曾举人的死跟赵世琪相关,于是告知老侯爷,劝老侯爷不要保举赵老太爷留京。
赵流云瞠目结舌,哆哆嗦嗦地说道:“那怎么可能呢?那个曾举人是端午游湖落水死掉的,当时我大哥虽然在船上,可那船上的人多了去了,大哥也有不在场的证人的,怎么可能是大哥杀的他!你大姐姐的想象力未免太丰富了,为了一件捕风捉影的事就怀疑我大哥真是太过分了!对了,你大姐姐为什么要查我大哥?”
傅冉云摇头,故作迷茫地回答:“我也不知道。”
第186章 烫手山芋
因为傅冉云的话,赵流云下午心不在焉的,傅老夫人以为她Jing神差,心疼她,没坐多久便离开了。
赵流云让丫鬟请赵夫人过来,一把抓住赵夫人的手,急声问道:“夫人,老太爷留京的折子呈上去了么?”
赵夫人怜惜地拍拍她的手:“我的儿,你急成这个样做什么?有话慢慢说,别急,你祖父的事自有长辈们Cao心,你别担心了。”
赵夫人胸有成竹,一副胜券在握的样子,老侯爷帮他们老太爷找的保举人是内阁里面的人,不过是去吏部打个招呼罢了。
赵流云急躁地推开赵夫人的手:“娘!女儿跟你说正经事呢,大哥那个事当初不是赔了许多银子给曾家,让他们闭嘴么?现在都传到燕京来了,老侯爷已经知道了!”
“什么!”
赵夫人瞪大眼,跟着急起来:“谁告诉你的?”
赵流云急的眼泪都快落下来了,重复问道:“别管谁告诉我的了,老太爷的事到底有没有定下来啊?”
赵夫人咬了咬唇道:“没有。怪不得呢,昨儿个那杨阁老本是要递折子的,老侯爷却说近日杨阁老忙着开春的事,让再等几天,看来老侯爷正是为了你大哥的事而犹豫,恐怕已经派人去剑南道上查探虚实了。”
赵流云咬着唇角,恨铁不成钢地说道:“大哥真是的,他这么大的人了,侄儿都生了俩,竟然还这般冲动!”
赵夫人讪讪地说道:“他终究是你大哥,将来你出嫁,能指望的人唯有他。”
赵流云无可奈何,赵夫人就是溺爱孩子,舍不得责难一句,真是慈母多败儿:“夫人啊,这事侯府不会是无缘无故知道的,一定是我们府里有人说漏了嘴,您可要好好敲打敲打,再传的满城风雨,老太爷的乌纱帽保不住不说,咱们家的前程可就全毁了。”
赵夫人连忙点头,自去敲打婢仆不提。
赵流云穿上绣鞋,走到窗户边上,新年刚过,雪还未融化完,窗外的柳树就有发芽的趋势了,那一个个小包包好像马上就能抽出绿色的枝条来,赵流云却没有欣赏的心思,赵府苦心孤诣隐瞒的事,竟然就这般呈现在大家眼皮子底下,一旦老侯爷查出曾举人的死跟赵世琪有关,凭他的性子肯定不会再帮赵老太爷谋官职。
傅卿云啊傅卿云,你有怀疑,你怎么不来问我呢,也好让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