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日下来大理寺查清楚认定了是钟粹宫容昭贵妃养的白毛儿在如此热的天里疯掉了才直扑向大阿哥下了狠嘴。
白毛儿早被皇上下令打死,刑部的人说要剖开它的尸体查验一番,容昭拼了命护着,说让你们打都打死了,还不让它走得安生。以后没人敢再提这一茬。
所以关于是不是有人给白毛儿下了药致使它疯掉的,也就不得而知了。
皇后哭的梨花带雨诉说这么多年修远的可爱之处养子不易等等,太后又在一旁添油加醋,皇上震怒下了圣旨降容昭贵妃为惠嫔份例里的东西都减半,夺了四阿哥的扶养送去撷芳殿,还要她禁足一年不准任何人探视。
宫里众人听了不禁纷纷咋舌,谁让她从前嚣张跋扈,如今一朝树倒猢狲都散,看她何时再翻身。
皇上再不去过问钟粹宫的事,就当从来没有发生过,从来没有这个人,一切都恢复了平静,只有杨婉静语偶尔买通守门太监,递几件件衣裳一些吃食进去,也不敢有太大的动作。从前伺候容昭的雪娘虽成了依贵人但不甚得宠,在这件事上她甚至没有银钱去打点看门的太监,实在是心有余而力不足。
入秋了已是八月份,宫里平添了寒气。
长春宫
儒曜穿一身丹朱绿的夹衣叫茶泠搬了把藤条椅子坐在门口看日升日落,一阵风吹来丝丝凉意钻到脖子里,儒曜本能的缩了缩脖子,突然想起什么似的叫茶泠过来,“茶泠,你去把我前几日缝制的暗红色的衣袍拿来,还有那一堆棉衣被一并都取来。”
茶泠包了两大包才放完了东西,儒曜瞧着渐渐暗下来的天站起来说:“走吧,去钟粹宫。”
茶泠默默点头,提着东西跟在后面。
入秋大家都歇的早,宫廊上已经没什么人了,儒曜在前面信步走着直冲钟粹宫,门口守门的太监拦住,“娘娘,皇上有命,任何人不得入内。”
儒曜举起手里的令牌,那两个太监定睛一看,马上跪下:“奴才叩见皇上。”等儒曜轻轻说一句,“起来吧。”他们才起来,赶紧打开大门,儒曜抬脚进去,神色还像刚刚从长春宫里出来一样。
茶泠跟着进去,钟粹宫早不似从前繁华,院子里都没有伺候的人,一直推门进了正殿里,宫里早都落满了灰无人洒扫。
儒曜瞧见床榻那儿有烛光,就走去,“容昭姐姐。”
容昭并未回头,只是恨恨的说:“你来做什么?你我姐妹情谊早已经尽了。”
儒曜往前走坐到容昭旁边,“姐姐身边连个伺候的人都没有,偌大的钟粹宫只剩姐姐自己了。”
容昭冷哼,“我得宠时他们都快把我钟粹宫的门槛踏破了,如今破鼓万人捶谁还带搭理我这个被人遗忘的人呢?雪娘成了侍上的依贵人,又不得宠,就是她想帮我又如何?思雨顶罪去了辛者库,皇上答应我从母家把雨桐接过来,还要让我额娘进宫探望,都还没来得及出宫去叫呢我便成了如今的模样。”
儒曜没什么表情变化,只转头来示意茶泠,“姐姐,我给你带了些秋冬的衣物来,内务府冷着你,都是我亲手做的。”
容昭不听她说什么,自己出神突然掉过头来看着儒曜质问:“皇上从未爱过我,他纳我为侧福晋不过是因为我姓高佳罢了。他爱你是因为你姐姐是柔妃吗?”
儒曜怔住,随后又说“他娶皇后是因为从前颐澜母家是镇国公,而今镇国公不在了,颐澜便失了倚仗失了宠爱。古来都是这么个道理,我都懂了,姐姐还不懂吗?”
容昭听了大笑,“我从前只以为你痛恨勾心斗角尔虞我诈,不想你竟是最先明白这个道理的,可怜颐澜哪,她还以为他爱她的。”说罢眼泪吧嗒吧嗒掉下来。
儒曜放下东西就和茶泠就要走,刚转过身就听见容昭说:“你帮我养着修景吧,若是不愿意,托付给淑妃好了。”儒曜听完又走了。
容昭自己坐在地上回想往事,在王府时,明铎买了一院子的合欢花放到她房里,只为讨她开心。在每次自己要什么东西,即使少有,明铎都费力弄来,可是谁知道这一切都只是利益,只是交易。
一场梦醒一浮生,一朝醉酒一夜挥。这么多年我以为的真心情爱,不过是你的布谋全局。
容昭打翻了脚边的红烛,红烛倒地点着了垂着的月影红纱,熊熊大火烧着了钟粹宫,也不知道容昭是怎么挨过烈火着身竟是一声都没叫喊,使得守门太监直到钟粹宫主殿烧完了才发现。紫禁城一夜未眠。
下面的人都知道皇上厌恶了惠嫔,不敢去打扰,春禧殿又离得极远,明铎和静语这一觉睡得十分香甜。第二日早晨兰香进来神色难看,跪下就说:“禀告皇上,娘娘钟粹宫惠嫔娘娘薨了。”
静语一时愣住,紧紧攥着明铎的手,明铎倒一如既往没什么变化,反过来安抚静语。
第四十七章 喜事
静语沙哑着嗓子问:“何故就薨了?”
兰香回道:“钟粹宫主殿走水,守门的太监睡得死,主殿都烧空了才醒,进去一看……什么都没了,只剩下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