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黑着的脸更加的黑了。
白眉大师幽幽的叹口气,忽然对韩炎道:“还请施主好自为之。”
说完后,径直转身离去了。
对于白眉的话,韩炎心中呲之以鼻,好自为之?他做事,什么时候轮到别人来妄论?
只是看到宋伊人这幅魂不守舍的样子,韩炎微不可见的蹙眉,这老和尚到底和她说了什么?
宋伊人的这种情况一直从清山寺持续回到侯爷府。
韩炎对这种状态的宋伊人很不悦,内心比宋伊人更要纠结许多,他试图刺激她,激怒她,得到的只有一双悲伤的眸子。
看着这样的眼神,韩炎忽然感到很恐慌,他心里像是被针在扎着,刺痛无比,像是在逃避什么着,他离开了宋伊人的房间。
深夜,书房里。
韩炎负手而立站在桌案旁,俊美的脸庞阴沉无比,漆黑深沉的眸子让人捉摸不透他的想法,在他身后,跪着一个黑衣人,浑身漆黑,恍若和黑夜融为一体。
“影流,你去查查,那个老和尚到底和她说了些什么!”低沉的嗓音发出命令。
身后的黑衣人微微颌首,一眨眼间就消失在书房。
韩炎眸光晦暗不明的盯着挂在墙上的美人图,他可以肯定,宋伊人这个样子,绝对是和那个老和尚有关,他不允许她有一丝一毫的意外。
想要脱离他的掌控,他绝不允许。
只是从影流的口中得知那段对话时,韩炎的手骤然握紧了拳头,他语气平静的吩咐道:“你先下去吧。”
黑衣人再一次从书房里消失。
手背上爆起的青筋暴露了韩炎内心不平静的事实,此刻他的心里已经掀起了惊涛骇浪。
哪怕只有短短几句话,他也明白了宋伊人内心的打算,她分明已经——存了死意!
他本以为已经过了快三年,她对他们之间的关系早就看开并想通了。
只是他没有想到……快三年了,她竟然还如之前一样,就这么厌恶他?厌恶到用死亡来摆脱他么?
一想到这点,韩炎的心就感觉隐隐作痛。
大概,这算是他自作自受吧。
他走出书房,屏退了想要跟随的下人,不知不觉来到宋伊人的房间里。
坐在床沿上,看着连睡觉都缩成一团,紧紧锁着眉头的宋伊人。
韩炎伸手,想要抚平她的眉心,只是他的手在接触到她额头的时候,宋伊人像是受了惊吓般,发出梦呓,往里面缩着。
伸出的手,就这么停顿在半空中,连他碰一下都觉得很可怕吗?在她的梦里,恐怕都是关于他的噩梦吧?
韩炎想要自嘲的笑,却发现自己笑不出来,有些伤害,造成后无法弥补,也无法挽回,所以他情愿将错就错。
他和宋伊人之间,只能算孽缘吧?
当初无意中一次受伤,被刚满十四岁的她所救,从那以后,他心里想的念的都是她一个人。
只是那一面之缘,却无法在她心里留下痕迹。
后来,为了侯府的前程,他从军了,本想回来后向她父母提亲,却得到父亲去世的消息。
对于这个名义上的父亲,韩炎唯一感谢的就是,这么多年来,他是他父亲唯一的儿子,唯一的继承人,不需要和亲兄弟争权夺利。
只是没有想到的是,回府的当天,见到的却是穿着一身红色嫁衣的宋伊人,穿着红色嫁衣的她比他们当初第一次见面时还要美,也难怪他父亲那么一大把年纪也要不顾名声娶了她。
当时,他说不清自己是愤怒还是伤心,亦或者是嫉妒?
只有一点他很肯定,他恨。
他恨他父亲娶了他心爱的女人,他恨她为什么不是自己明媒正娶的妻子?他更恨自己为什么没有早点回来?
可是他又庆幸他父亲死了,多好,她还是他的,哪怕……是以这种方式。
韩炎的一切心理活动,宋伊人是没办法得知的,她还没有那么大的本事能够看透人心。
事情的大部分发展都在朝着她所计划的那般进行着,韩炎已经有好几天没看到了。
这点,她也不以为意,适当的分开,对完成任务是有利的。
这天,阳光明媚,微风徐徐,她难得从房间里出来,屏退了跟在身边的丫鬟,独自在院子里的小花园里坐坐。
根据系统的提示,那次在书房,她已经受孕成功,大概还需要一个月左右,就可以诊出脉象。
到时候她是该寻死觅活?还是该默默垂泪?
宋伊人微蹙着眉头,思考着到时,她该如何做才能给予韩炎最沉痛的打击,和最痛彻心扉的觉悟。
只是她蹙眉思考的样子,在外人看来便是忧郁思愁,气质方面的东西不是说能改变就能改变的,很多时候,该怎么样还是得怎么样。
韩炎一进入院子里,就看到这样一幅景象,姹紫嫣红的花丛中,一名气质忧郁的绝色美人凝眸望着盛开的花朵,微蹙的眉头似乎从未舒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