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云或许是太过劳累,休息了好几个时辰仍未有清醒的征兆。桃夭蹲在一旁,心里想着:若是这玩具坏了,究竟是扔给元白禛呢,还是自己带回去修理秀修理珍藏起来呢?
门帘被人从外面掀起,带着泥土芳香的晚风涌了进来,元白禛端着一碗米糊走了进来:“只有这个,将就着吃吧。”
桃夭一见那白粥,撇了撇嘴,转瞬想到柳云如今昏迷不醒全赖他两人,也值得可怜巴巴地捧着碗走到一旁。
元白禛则接替了桃夭地位置,坐在位置上,将柳云的脑袋枕在自己腿上,轻声唤道:“小云,张张嘴。”
柳云昏过去之后,一直没有进食,若不是元白禛时刻记挂着给他唇瓣上点上几点泉水,恐怕嘴唇都会皲裂开来。所以当元白禛将温热的白粥放到柳云嘴前的时候,柳云十分听话地就张开了嘴。
桃夭看着眼前这两人,明明什么也没说,却感觉有一堵铁墙挡在两人周围,容不得第三者介入。
桃夭一边气哼哼地盯着两人亲密无间的模样,一边暗暗恨自己不会照顾人,心里开始埋怨那几个退位的长老:怎么就不教教自己如何照顾病人呢?
大约是因为愤怒,等桃夭回过神的时候,才发间瓷碗已经见底了。
柳云太久没有吃东西,元白禛也不能一口气就将他喂饱,于是他将碗放下。然后抬头瞥了一眼桃夭空荡荡的碗,嘴角不受控制地扬了一下。
元白禛伸手朝着桃夭:“给我,你在这儿看着他。”
元白禛下车之后,背对着车厢,脸上表情冷然犹如深海寒冰,伸手将瓷碗随手扔到路边的草堆里,然后拿出水袋往里倒了一点、晃了晃,自己喝了下去。
元白禛算得很明白,桃夭的确懂一点药理,但他对药材搭配并不敏感,就比如眼下,车厢是棹木的材质,原本是有安神之效的,可遇上同样有凝神作用的宿生草便会有一些不同产生,棹木、宿生草、热服,三者缺一不可,而解药不过就是再次冷服宿生草汁罢了。
看了看远处逐渐升起的月亮,元白禛伸手撩了一下自己束在脑后的发丝,转身,晃晃悠悠地朝着马车走去。
果然,桃夭整个人都睡死了过去。元白禛嗤笑一声,伸手拽着他的衣领将人粗鲁地拖拽了出来。
“噗噜噜、噗噜噜。”黑曜看见主任状态明显不对,左蹄急躁地在地上敲来敲去,一双眼睛死死地盯着两人。
元白禛扬着下巴,不屑地看了一眼黑曜,低声说道:“一个赶路的畜生也敢替你狗主子出头?”
说罢,作势便要将桃夭从车厢上拽下来扔到地上。黑曜前蹄高高抬起,一声鸣叫响彻天际,它不喜欢这欺负主人的家伙,可跳了半天也没能把绳子蹭开,倒是元白禛被它弄得烦闷不已。
元白禛担心这马一只闹下去会将柳云甩到地上,于是冷冷说道:“好了,放在你这儿,看好你主子。”话落,便将桃夭往黑曜后背一扔,再也不管这一人一马,撩起帘子就钻了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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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云也吃了加了宿生草的白粥,自然睡得更沉。元白禛将人抱在自己怀中,柳云身躯无力、软软地靠在他胸膛上,丝毫不知道自己即将面对什么。
元白禛伸出手指在柳云胸口按压,早上留下的痕迹还未消散。白日里,元白禛心疼没舍得碰的地方,如今却被他自己狠狠地捏着把玩,直到柳云痛苦地呻yin出声,他才慢慢松开力道。
太阳就像一个封条,将元白禛内心深处最真实、最Yin暗的一面给封了起来,当夜晚来临,元白禛就会被黑暗‘控制’,将所受的一切不喜尽数发泄在怀中之人身上。
“你本就是我的。”元白禛咬着柳云耳垂,轻声呢喃:“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就说好了,对吗?我怜惜你身体弱、可你总要处处招惹别人;明明是我的所有品,却让那妖人抢走了。”
大约是第六感让柳云习惯性地规避危险,在沉睡的意识感受到来自身后的黑暗情绪之时,柳云开始有意无意地摇动身躯,似乎想要逃离这里。可他终究不是清醒的,所做的一切在元白禛看来,除了能让他更生气以外,一点用也没有。
元白禛一把抓住柳云手腕,将人甩到地上,而后骑在他腰身,用手攥住柳云下颚,垂首靠近他紧闭的双眼,说道:“原本,我是没有jian尸的癖好的,可现在我很生气,你说,等你醒来发现自己身体里全是异物会不会害怕得哭出来?我记得,你是喜欢女子的吧,你会恶心到想吐吗?”
柳云微微抿嘴,元白禛靠得太近,让他无法顺畅呼吸:“唔......”
元白禛抬起拇指,一点点插进柳云唇瓣里,破开他半开的牙关,压住他舌尖下软软的血管,刺激着不断分泌口水。
元白禛似乎忘了什么东西,墙壁上一个布袋子开始不断撞击墙面,玄傲原本正蜷成一团缩在黑黑的袋子里惬意无比,突然听见自家主子的声音,猛地睁开眼,紧接着就听见了元白禛奇奇怪怪的声音。
可元白禛一心扑在柳云身上,完全没发现车厢里还有一个活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