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太医?现下怎么样了?”
是端亲王的声音。想必前院妻妾纷争已经摆平了。
张太医不答,端亲王搓了搓手,略微着急,他喊道:“张太医,您要是治完了说一声,本王就在门外。”
安凝冷冷一笑,这语气,乍一听还以为端亲王是个关心自己的柔情蜜意的人呢。
大门再次打开,竟然是端王妃。
“好啊,我还以为丫鬟说的是假的,林氏刚有孕你就又带回来一个是吧,看我今天不掐死她!”
端亲王忙上前扶着她的腰,呵斥众人:“王妃是有身子的人,你们是怎么照顾王妃的?”
“你少拿她们说事!要不是你……”
还未说完,就被端亲王推着走出门去,“那不过就是快活坊一个名ji,是为我招揽生意的,你还想不想……”声音细碎在门外。
呵,名ji么。
谢谢王妃了。安凝知道端亲王很快会再回来,她迅速浏览了一圈布局,对面的草略微微矮了一点,但愿没有选错!
她迅速挪了过去,刚趴好位置,院门便又打开了。
端亲王恍惚觉得有风吹过,看着杂乱的草丛烦心得很,他再次走到屋外,轻敲了敲门:“张太医?”
果然,这一侧的草堆下面便是狗洞。安凝细细看了看,自己身量小,应当是可以挤出去的。
“张太医我进来啦?”
“张太医?”
端亲王一把推开门。
“张太医!!来人呐!!!”
一众守卫跟着进门。
就是现在!
安凝火速将自己塞了进去,狗洞外并不通着后门,倒像是燕都大街的后面街道,依稀记得在忠勇王府的时候听过,许多王爷都毗邻着燕都大街住,今日初三,街上正是集会演出的日子,闹市新年,需赶紧!
思及此,她拔腿就跑,专挑大路,看到人群便觉得平安了,在人群里钻来钻去,不由得开始哭了起来。
下身好痛,虽然她的确能走动,腥臭味也是有意为之,但浑身虚弱也是真的,可她还是哭着往前跑,她甚至不知道该去哪里,可又不敢侥幸。
“我不想死,我不想死……”她低声喃喃,眼泪在风中吹落,她才恍惚觉得周身极冷。
端亲王慌乱一团地将张太医下身衣服遮住,唤道:“张太医?张太医?”
有心腹上前探了探鼻息,起身回道:“王爷,没气了。”
端亲王扫视屋内一圈,看着太医脖颈间的玉簪,怒道:“安凝!”
他大踏步走出房门,风吹草动,哪里还有一丝人影?
心里却又十分慌张,一时间不知道是太医死了处罚更大,还是安凝死了回不去朝堂影响更大,眼下不知道祖父的功勋还能不能保住自己。
容亲王,对了,容亲王。“来人呐!”
“王爷。”
“你领一队人马,在京中秘密搜寻安凝,另外派人去容亲王通禀,让他速来见我。”
“是!”
“等等,切不可走漏了风声!”
“是!”
那人说罢便招手:“你们都跟我走!”
一行人离去。端亲王在房门外走来走去,又喊了两个下人在院门口看守,不许端王妃和妾室靠过来半步。
“我得好好琢磨,我得好好琢磨琢磨。”他自言自语地走来走去。
街上。
熙熙攘攘,安凝跑得喘不过气来,头昏脑涨,下身痛得几乎就要直不起腰来。
眼见得前面有白墙,她急不可耐的想扶墙喘口气,走过去的每一步都让她觉得用尽了力气。
眼泪糊住了双眼,她歪歪扭扭地扶住,却惊觉有个男人靠在墙边,白衣飘飘与墙色不能分辨,她以为自己眼花了,死死抓着他的胳膊,男子微微一怔。
即便北燕再怎么性开放,也断断没有大街上就冲到男人怀里的,此其一;扑到陌生男人面前哪怕近亲也是只拉衣袖,断不会拉扯胳膊,此其二。
身后渐渐有人成群结队的跑来,在慢步走的闹事里格外明显,有人质问,男人说是府上捉贼,安凝知道他们追来了,心道这次如果再被抓回去,必定会罚的更重,死不足惜。她的眼里渐渐没有了光,无比哀伤,却又不肯屈服于这样的命运,她声音颤抖地拉着眼前的陌生男子:“救我。”
声音嘶哑,哀怜动人。
虽然她很想保持清醒,但还是昏厥了过去。
“仔细查,穿着这样的衣服,对,给我仔细看,每一个都不要放过!”
男子将身上的锦袄解开,将安凝周身裹住,弯腰一把将怀中的泪人儿抱起,大步朝着马匹走去。
容亲王攥紧了拳头一把锤到墙上。
“你我二人现下去街上,先去捉拿安凝,然后再去宫里请罪。”容亲王双眼猩红。
“咱们是不是回不了朝堂了?”端亲王着急地看向他。
容亲王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