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平见她掂着轻松,上前来也想握握看:“长姐我也要摸摸。”
李安然见她打算单手接,便提醒道:“双手。”
安平原本以为她是提醒自己接长者递过来的东西要用双手,便撅起了嘴,却还是伸出了另外一只手在下面接着,谁料李安然一松手,她手中徒然一重,差点没把她给带一个趔趄:“好重啊!”为什么看长姐握着就一点也不觉得重!
“长直刀在战场上拼杀,对面穿的都是皮甲、藤甲之类的甲胄,为了能在挥砍出去的时候杀敌,自然是重一点的好。”李安然取回直刀,挂回了帐上,“你们自幼生长在宫廷中,身边又有nai母、宫人、太监团团伺候着,拿过最重的东西也就是马球杆了吧,拿不动这直刀,理所当然。”
大周权贵无论男女都喜欢打马球,就算是看上去弱质纤纤的昭华,也能上马和妹妹们玩上几局,只是考虑到这些少女力气较小,女孩子们用的马球和马球杆都力求轻盈,并不会像李安然的直刀和铁弓那么重。
李安然从边上取下一张弓来:“站在帐内没意思,我带你们出去射围。”
秋猎的时候,嫔妃、公主们的营帐在一边,紧挨着皇帝的营帐,而皇子、随行官员的营长在另外一侧,中间空开一大块场地,用围栏围起来,便是“射围”,用作百官比试、热身之用。
几个妹妹戴上浅露便由宫人们跟着走到了射围。
射围之中原本就有几个官员在比试,看到公主们走过来,自然放下手中的弓箭行礼。
这次秋猎,除了有官员随行之外,还有皇帝钦点的几个出色的青年子弟。皇帝原本为的就是趁机解决几个即将及笄的女儿的婚事。
同时,也为自己中意的大驸马人选制造点和李安然相互接触的机会。
卫显也在伴驾之列,此时也和几个年龄相仿的青年在射围比试箭术。
他原本身子就不太强壮,在家中也是读书为多,虽然也能开弓,却也不算Jing通,两轮下来,只好笑着和同僚告饶。
李安然带着三个妹妹过来,他连忙和其他人一并行礼,直到李安然说了“免礼”,才和其他几个青年才俊一起抬起头来。
“贺喜大殿下猎得猛虎。”卫显道。
李安然点点头,看了眼他们身后的箭靶,卫显有些尴尬,笑道:“臣不擅长弓马。让大殿下见笑了。”他肤色原本就白,这么一说,便连耳根子也一并红了。
李安然道:“人总有擅长和不擅长的,小卫相公大可不必为此抱羞。”
一边昭华见卫显光顾着和李安然说话,也不看自己这边,顿时心里又泛起了酸,刚想转身甩帕子就走,却听李安然道:“你们三个,谁愿意先试试?”
昭华顿住脚,回身道:“试什么?”
李安然抬起握着弓的手:“自然是射靶啊。”
昭华盯着李安然手上的铁弓,不可思议的瞪圆了眼睛。
这铁弓,就是射杀恶虎的那一张,自然是不小于一石的强弓,她们怎么拉得动?
安平跟个雀似的冲上来:“我来我来,我先来。”她将头上的浅露一摘,露出圆圆的鹅蛋脸来。
“去给五公主取一张一斗弓来。”李安然吩咐边上伺候的黄门。
那黄门刚要允,却被安平拦住:“我要试长姐这一张。”说着便伸手去李安然手上摸,李安然笑着松了手。
铁弓材质是硬木,上好的硬木和铁比起来重量也是不遑多让,安平一个十几岁的小姑娘,李安然刚松开手,她就差点把不住弓,更不要说开弓射靶了。
还不容易使出吃nai的劲把住了弓,却怎么也拉不开弦,试了两下才满头汗地认命:“还是给我换一斗弓吧。”
安华摇头叹气,笑道:“妹妹也要一斗软弓。”
昭华道:“白比试多没劲,不如赌些什么才好。”
李安然嘴角含笑,看着她道:“好呀,赌什么?”
昭华瞥了一眼边上的卫显,道:“赌……赌小卫相公的新诗作,谁胜了,小卫相公便为胜者做诗一首,如何?”
卫显刚刚想以“不合礼法”为由拒绝,却听李安然道:“似乎也挺有趣。”
卫显想了一会,还是坚持道:“此举,不合礼法。”
李安然道:“卫卿就当是平时宴饮,与同僚赌诗便是。”
“确实有趣。”皇帝远远看到几个女儿聚在一起,身边还跟着甘贵妃等人,便走过来,“那朕也随一份。”他吩咐身边的吕公公去取两块金饼子来,“朕着三个女儿自幼养在宫中,娇娇滴滴的,没想到对弓马也有兴致。好,挺好!”
李琰此时也寻猎回来了,见李安然得了虎,自己也没什么兴致,便借口头疼回到自己帐中去了。听到声音,也出来看。
皇帝捋了一把胡子,笑着指了指李安然道:“狻猊儿不许参加。你还得教三个妹妹。”
李安然道:“阿耶你这是偏心啊。儿臣也想要金饼子。”
“去,瞧你贫的,教会了三个妹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