核战争和后续长久的自然灾害杀死了地球上超过一半的人口,幸存者们不得不转移到地下以躲避可怖的辐射。二战后建立起来的世界秩序和大量人类现代文明被摧毁,政府的管控能力被压缩到了极致。
各个地下城之间更偏向于联盟而非从属,不同地区间高层的政治斗争也非常严重。
得益于这帮只会坐办公室的野心家,傅远和白墨才能够三番五次从白塔的触角下逃脱。
他和白墨来到这个靠近海边的地下城已经快三个月了,这是他们在一个城市停留的最长时间,在这个混乱但还算太平的地方,傅远度过了几乎整个孕晚期。
他们藏身的小屋面积不大,但功能齐全,该有的必需品一直被慢慢买进来,杂物间里甚至有一盏专门用来催发蔬菜生长的拟日光灯。
不过这台小电器的噪音对于一个失去向导调节的哨兵来说依旧太大,白墨早就不再使用它了。
这有点遗憾,傅远近来还有点馋那些绿色的植物的。
他侧躺在床上,抱着一只巨大又松软的U型枕,半圆形的肚子舒舒服服地将枕芯压出凹陷。
傅远咂着嘴,在个人终端上看黄色漫画,不大的屏幕在黑暗中发着幽幽的光,丰满到畸形的ru房占据了画面的大半。
“一看就知道这个作者没有性生活,”他怜悯道,“女人的大nai根本不长这样。”但手指依然诚实地翻了一页。
“那长什么样?”白墨擦干洗碗后残留在手上的水,雪白的衬衫袖子卷到了小臂以上,裸露出流畅纤细的肌rou线条,他眯着眼,站在卧室门口居高临下地看着傅远,“和我讲讲?”
傅远把终端倒扣在床头,丝毫不心虚地坐起来,冲着白墨招手:“媳妇儿来陪哥哥躺一会。”
白墨的身上还穿着围裙,绕在背后的系带勾勒出青年一把不盈一握的细腰:“不了,我得先去照看承影。”
今早傅远刚刚出门没多久,留在家里的承影就开始不安地踱步,叼着它的棉花床垫满屋子乱转,最终在客厅墙壁和沙发的夹角里安顿下来,然后翘起一条后腿,费劲地舔自己的尾巴根。
它的皮毛紧张而警惕地微微炸起,头顶的耳朵倒伏,好几次白墨想要靠近,都被它龇起牙恐吓着赶开。
这代表和它心灵相通的主人也处于这种情绪当中。白墨聪明绝顶,不需细想就知道傅远遭到了堵截,但他也清楚,傅远不希望他太过担心。
因而当傅远平安到家后,白墨什么都没有说。但他已经在思索,接下来这段时间该怎么办了。
傅远不大高兴,他和承影都是暴脾气急性子,主仆平日里经常一言不合就开打,这会他就要生了——虽然依旧什么感觉都没有——他亲爱的向导居然要丢下他,先去照顾一只大猫!
“那小畜生皮实的很,你不用担心。”他拍拍自己的肚子,“我这边生不出来,他那边更出不来的,急什么?”
你这狗东西说的是人话?
虽然背着光,傅远超绝的视力还是从白墨的眼神里看出了这个意思,他讪讪一笑:“我是说......它的状态都是跟我走的,”傅远左顾右盼,终于决定还是不做人了,“关心它还不如关心我,你说是吧?”
白墨哧了一声,微微抬着头,三两步走到承影边上单膝着地半跪下去。他是军队的文官,没上过正面战场,但行走坐卧都身姿笔挺,很有风骨,和总喜欢烂泥一样七扭八歪还不干人事的傅远截然相反。
承影呜咽着把大脑袋搁在白墨的腿上,黑漆漆的眼睛里汪着泪花。
它的尾巴根已经被舔的shi漉漉的了,黑色的毛发沾着口水和黏ye糊作一团,产道口也打开一条小缝,按照猫科动物的生理规律,其实这个时候它已经可以开始分娩。
但令猫糟心的是,Jing神兽没有人权,它必须要等到那个狗里狗气的哨兵完成分娩后才可能继续自己的产程。
承影气呼呼地用头顶蹭白墨的手,哼唧着要和他告状。
可是那条充当二者之间翻译的白色森蚺已经消散,白墨再也听不懂承影在说什么了。
“知道你疼......”白墨捧着它的脸亲了两口,猛兽粗硬的长毛扎在他的脸上,有些不舒服,“忍一忍好吗?乖孩子。”
承影委委屈屈地小声嗷呜。它已经疼了好几个小时,肚子里那颗蛇蛋早就迫不及待想要出生了,它的肚皮一直在收缩,但直到傅远生下孩子后,它的宫颈口才会打开。
而它那个遭瘟的主人这会儿正没事人一样瘫在床上看色情漫画,还时不时大放厥词地发表一些狗屁不通的看法!
果然猫和狗是天敌!
要是它的配偶还在就好了,那体型庞大但温柔体贴的森蚺一定会缠在自己身上,用信子舔它的鼻子。
傅远趴累了,翻身靠着床头翘起二郎腿,晃悠晃悠地说风凉话:“多大个豹了,生个孩子给你疼成这怂样,以后出门别说你是我的Jing神兽,我丢不起这个人!”
说罢喜滋滋地摸摸他自己的肚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