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望他們都找到回家的路。真摯的許下祈願,Theseus沒再駐足,繼續往中心走去,他看向匯集祭品的血池與被保存咒封存的火龍遺骸,一個太過龐大的證物,只能留在原處保存。
Theseus在火龍前站定,他挑眉,看著面前這隻生平所見最大的火龍,牠如山般的體積癱倒在象徵權貴的高塔上,壓碎了底下的所有。從牠身下掏出不少rou泥,讓正氣師們苦惱不已,完全不知該如何辨識身分。據傳,那名掌權的長老遺體也在其中。
Theseus若真信了這個消息,他就不會來此了。
邁開步伐,Theseus繞著巨龍行走,他仔細觀看長度比他還高的尖牙與利齒,指尖沿著龍鱗撫摸而過,感受冰冷下曾經有的火熱。他緩慢的繞了一圈,最終停留在胸口細密的逆鱗之處,上頭有一個烙痕。
Theseus瞇起眼,仔細觀看面前這由三角形、圓圈與直線構成的圖騰,他曾看過它,在好些不願回想的案發之地。過往,這象徵童話,近期,則是一名狂人,黑魔法師,走過的路滿是血腥。
Theseus再度看向這隻龍的遺骸,他垂下了頭,彷彿弔念,良久後,他撫摸牠的逆鱗,「可惜,你跟錯了主人。」
語畢,Theseus消影離開,這裡已經沒有他要找的訊息。
下個瞬間,Theseus來到南美一處城鎮,暫時的落腳處,巫師群聚之地,他沒有選擇MACUSA提供的旅社,而是自個找了個龍蛇混雜的旅店休息。每天晚上,他會待在酒吧內,聽著時而yIn穢時而荒唐的曲調,伴著味道老是不對的調酒消磨時光。
頭幾天,Theseus的到來總是會引起側目,但再過了幾天,打贏幾場混架後,酒吧已經有了一個他專屬的位置,那群老顧客在看到他時,也不再壓低聲量說話,他們只會說,「嘿!給他一杯我喝的!今晚幫個忙!」
對此,Theseus揚起了笑,來者不拒的接受他們的好意,然後在下一場混架時讓了幾拳或是揍得更狠了些。
今晚,Theseus再度來到此地,他一坐上吧檯,酒保隨即遞上他慣常的啤酒,貓頭鷹穿過窗台,落在吧檯旁,丟下一顆羊皮紙摺出的星星,上頭只屬名了『N』。
Theseus翻轉紙星,羊皮紙在他指節間燃燒,很快化為了灰燼。
「家鄉的消息?」酒保詢問,目光閃爍。
「並不是。」一口飲盡了酒,Theseus嘗到吐真劑的味道,他不以為意的聳肩,「我等了這麼多天,卻只換來對方的無情,」他趴在桌面,抓亂了髮,「我被甩了。」
酒保微笑,多少放鬆了警戒,「女人如衣,兄弟如手足。」
Theseus拍了拍酒保的肩,趁隙鑽入對方的思緒裡,一如每晚那般,不著痕跡的掏挖出想要的訊息──一場位於墨西哥的暴動,闇黑怨靈的存在。
「敬你這句話!」Theseus自暴自棄的低吼,再度舉起被倒滿的酒杯,「兄弟們!今晚不醉不歸!」
回應Theseus的是聲量足以衝破酒吧屋頂的歡快吆喝。人群擁向吧檯,討要無須付帳的酒水,酒Jing消耗的速度跟金加隆消滅的速度一樣迅速,一場神智不清的群架更是,應該說,是好幾場,本該要好的巫師們紛紛一言不合的互拔魔杖決鬥,魔法的光輝在酒Jing的助興下幾乎拆了整家店。
酒保為了自保不得不拿出魔杖,卻如螳螂擋車般的被捲入混亂之中。
待一切歸於平靜之時,早是隔天的事,到了這時候,也沒人發覺Theseus利用港口鑰來到墨西哥邊境。
幾乎是剛站穩的瞬間,Theseus便反射性的吐了出來,他把一肚子的廉價酒水跟劣質吐真劑通通貢獻給大地,雖然對減緩藥效毫無幫助,但也足夠讓他清醒腦袋。
為自己下了強力清潔咒,Theseus走入最近的一家旅店,若不是有刻意整理衣物,他的外貌幾乎和街頭的流浪漢沒有兩樣,他站在吧檯,對臉臭得二五八萬的老闆娘微笑,以麻瓜現金要了一處安歇。
鎖死不過幾坪大的狹窄房間,Theseus打開了窗,讓夜風充滿一晚的睡眠,待他醒來後,除了肩頸僵硬外,還有隻昨晚沒討到獎賞的貓頭鷹在等他。
Theseus微笑,「這次的速度可真快。」
聽此,貓頭鷹乾脆的背過身,拉了一坨鳥屎。
Theseus笑得更歡,吐真劑的藥效還沒過,「好啦,是我的錯,你也知道,我有苦衷啊!」
貓頭鷹還是沒轉過身。
Theseus花了一個早上,好不容易安撫好炸成了毛球狀的貓頭鷹,讓牠送出訊息──一片從他最愛的威爾士綠龍身上脫落的鱗片。她可是美人兒,總是乖乖待在老家等他回去。Theseus也因此稱呼她為──『我親愛的女兒』。也很喜歡她,老在世界各地寄來她喜歡的點心。
這作為訊息應該就夠了。
目送貓頭鷹離去,Theseus再度翻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