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當這種時候,會潛入水缸,坐在人魚蛋旁,在隔音咒的保護下輕聲向對方訴說故事,剛開始,他訴說紐約的寒冷、麻瓜的熱情、法律的決然和闇黑怨靈的存在,然後,他將範圍擴大,想到哪個國度就說哪個國度,卻每每會將話語繞回Credence身上,有時候,他會錯認為是Credence躲在卵裡頭,而他得用故事引誘他出來,這和他前幾個月所做之事並無不同。
但有時,會碰觸著卵,低喃,「為何你不出來呢?外頭的世界是如此美好。」他指尖沿著珊瑚的紋路遊走,「我不在乎你的選擇。」
輕聲嘆息,「只是,只是我有時會想,如果你成為巫師就好了…」他苦笑,「我是不是太自作主張了?」
卵殼下,一隻柔嫩的手輕觸掌心的倒影,安慰般的輕輕拍了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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電梯門開了。走廊彷彿柔軟的橡膠,瞬間擴張又瞬間縮小,來者從金屬閘門跨出步伐,硬鞋跟輕敲在磁磚上,異樣的,沒發出任何聲響。
猶如一條靈巧的蛇,他旁若無人的穿過縱橫交錯的廊道,每一扇門都隱約透出強烈的沉睡魔法,他輕瞥了眼間距狹窄的房,有如霧玻璃般的牆壁隔間皆是龍火淬鍊出的晶石牆磚。據傳,不過一公分的厚度,就能阻擋最強烈的惡咒。但傳說畢竟只是傳說,目前還沒有人願意親自嘗試真偽。
他持續走著,暗紅色的髮絲與大衣衣襬無風自動,彷彿有什麼在他身旁巡繞,探測身分,翡翠銀戒依然閃爍,銀絲沿著手掌往上攀升,糾纏繁雜的花樣,乍看間,宛若蛇群相互撕咬。
再轉一個彎,他察覺外人的氣息,魔杖悄然探出衣袖,輕握著,姿態雖是漫不經心,可隨時能奪人性命。再走幾步,他對外人露出工作用的微笑,輕輕的頷首,「午安,」也許是他態度太理所當然,對環境太了若執掌,更或許是對於此處防護咒近乎愚蠢的信任,那幾名理應驅逐他的正氣師們竟也跟著點頭回禮,完全忘卻此時此地的異狀。位於MACUSA最底層,監護等級最高的暗牢監獄,怎可能會有一名陌生人如同逛後花園般的漫步而來?
「我名為Sder,Theseus.Sder,因工作之故,前來探訪Grindelwald。」Theseus笑意更深,「可否請各位帶路?」
聽見Grindelwald之名,少數幾名正氣師回了神,「抱歉,請再說一次,」他眨著眼,似乎仍不敢相信面前之人,「你是誰?」
「Sder。或者你比較偏好全名?Theseus.La.Sder.Graves。」Theseus咬字清晰,有如低喃符咒般的將全名拋出,指節間的翡翠映射出鬼魅般的色澤。
沉寂中,晶石有如呼應般發出嗡鳴,chao水般的鳴響如海嘯,席捲過正氣師,他們摀著耳,紛紛倒下,少數幾名則在舉起魔杖瞬間被自身低念出的咒語反擊,自食其果。
有人死了,Theseus似乎一點也不擔心,他再往前走了步,本該被咒語封死的牆壁自發性的裂開了縫,它宛如恭迎般,敞開了自己,露出蘊含其中的幽暗。
「你不該再往前走了。」
清冷的嗓音,如同魔咒般扯住Theseus的注意,他偏頭,對主席露出微笑,「午安,主席,下午茶時間結束了?」
主席──Picquery面色不佳,眼中凌厲之怒足可嚇哭旗下所有的正氣師,Theseus卻依然回以微笑,似乎對他來說,這不過是春日細雨。
「請關上它,」Picquery皺眉,請求裡更多了幾分命令,「還不是打開它的時間。」
Theseus聳肩,指尖沿著門扉輕撫而過。
牢門再度關起,嚴絲密合,尋不出一點縫隙。
Picquery扯了扯嘴角,「這邊請,Sder先生。」她轉身,走向一旁的審訊室,徹底無視有幾名正氣師還掛在牆上,徹底昏了過去。
Theseus從善如流,嘴角的微笑依然淺淺的彎著,即使聽聞審訊室的門從身後鎖死時也未從失去那怕一絲的燦爛。這層樓的房間都有些年代了,只能以手工勉強雕琢的石晶幾乎組成所有的家具,而這些家具也不過是一張桌,兩個石椅的簡略,雖沒有任何光照,可不知名的光芒依然照亮了每個角落。 Picquery站在石製桌沿的一邊,向椅子示意,「請坐。」
「不了,我偏好站著。」Theseus以近似稍息的方式站著,魔杖漫不經心的在大腿旁畫著小小的弧度。
Picquery拿出了菸,火苗從她指尖竄出又滅去,「姓Sder的都同種個性?如此不守規矩。」她吐出菸,白煙模糊她語調裡的尖銳。
「不,只有我。」Theseus再度聳肩,依然不受挑釁。
「你為何在這?Sder,我很清楚的告知Goldstein要顧好你。」
「我個人不喜歡保母,特別是會干擾我工作的保母,」Th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