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弗朗西斯即将成为他的女婿,兰道尔先生高兴地对我好了一百倍。我妈本来在巴斯调养身体,听到我订婚的消息,她的偏头痛和关节炎似乎一下子都好了,连夜就赶了回来,亲自Cao办订婚晚宴和结婚的所有事宜。因为我的坚持,我们只是在lun敦办了订婚晚会,但是结婚不再兴师动众,而是去国外旅游。
其实我压根就不想旅游,我只是想借旅游结婚的名义摆脱宴会和派对的麻烦。一次订婚晚会已经够我受的了。
虽然斯图亚特庄园在苏格兰,可是弗朗西斯从小在法国长大,身上没有半点苏格兰人的影子。他平时很少去斯图亚特庄园,基本都是住在lun敦的房子里。梅琳达则由nai妈,保姆和家庭教师陪着住在庄园。
去魔法部登记结婚的那天下着小雨。我记得我们签完字,登记完魔杖之后我问了一句:“就这样?我们是夫妻了吗?”
弗朗西斯看了看我,有些好笑地说:”对,就这样,斯图亚特夫人。“
我咬了咬嘴唇,低下头没有说话。斯图亚特夫人,我在心里重复了一遍,突然背后感到一阵凉意。
那天晚上,弗朗西斯的司机把我接到斯特兰德街吃晚饭。吃过饭,他去了巫师牌俱乐部,我回到了我在爱丁堡的公寓,打算把我所有的东西都好好收拾收拾,准备我们去西班牙的结婚旅行。
收拾好一只行李箱之后,我已经出了一身汗,于是我去浴室冲了一个澡。洗完淋浴后我裹着浴巾,一边擦头发一边踢踢踏踏地走出来,被起居室里的一个人影吓得尖叫了一声。
汤姆·里德尔穿着白衬衣,簇新的黑袍子随意敞开着。他放肆地坐在单人沙发上,两条长腿随意交叠着,脚上穿着亮闪闪的黑皮鞋。
他看到我,嘴角往上一斜,笑了。
我愣了一秒钟,转身冲回房间,穿上睡袍,又冲出了房间。重新出去的时候,我有那么一刻心里是这么想的,也许刚刚那只是我的幻觉。
可是他还坐在那里,并且对我说:“你还是刚刚没穿衣服的时候好看。”
这回绝对错不了。一年多没见,他还是和从前一模一样的混蛋。
我呆呆地看了看他。他的皮肤略微晒黑了一些,乌黑的眼睛冷峻凌厉,看起来更加深不可测了。他的头发比上学的时候长了一些,脸颊有一些凹陷,下巴上带着些胡茬,看上去更加冷静沉稳了。
好几个问题一起从我脑子里闪过,比如“过去的一年你都去哪里了?”,“为什么整整一年你都没有和我联系过?哪怕跟我说一声你还活着也好啊!”,“你他妈的现在来找我干什么?”
最后,我指着门口,说:“出去。”
我指着公寓门口的手指不受控制地发着抖。
我没有说“滚出去”,因为现在的我已经不像从前那样肆无忌惮地说脏话了。其次,因为我怕他。
他拿起我放在沙发上的淡绿色的袍子。那是我的工作服,袍子胸口绣着一根魔杖与骨头组成的十字。
他看了看别在衣服上的名牌,说:“伊丽莎白·布拉德利,药剂与植物中毒科,实习治疗师。不错呀。”
“我让你出去。”我说。
“你的头发怎么剪得这么短?”
“出去。”我又说了一遍。
他放下我的袍子,看着我,眼神里带着一丝复杂的神色,脸上带着讥诮的笑。
“给我一杯茶。”他说,“不加糖。”
我板着脸,忍着胸口难受的感觉,转过身去给他沏茶,把水壶和茶杯弄得哐当作响。我砰地一声把托盘放在他面前的桌子上,给他倒了一杯茶,一大半都洒在了桌子上。
他拿起茶杯,慢慢喝了一口。尽管脑子里一片混乱,我还是忍不住仔细地看着他喝茶的样子。他的手指清瘦修长,他垂下眼睛的时候,长长的眼睫毛还是和从前一样浓密漂亮。
“我在lun敦找了一份工作。”他放下茶杯,说,“在翻倒巷。”
“什么?”我吃惊地说。
“在博金-博克商店,”他说。
我停顿了几秒钟,说:“你可真是充满惊喜。没想到你的人生抱负在零售业。”
“圣芒戈在lun敦,”他没搭理我的讽刺,问我道,“你为什么住在爱丁堡?”
我移开目光,用平淡的语气说:“想换个地方。”
就算别人不理解,他难道不知道吗。lun敦让我想起太多的往事,我再也不想回到那些弥漫着浓雾和绝望的过去了。他不在的那些日子里,我根本就不想看到与莱斯特街相似的街景,一眼都不想看到。
他点了点头,恩了一声。
终于,他的目光缓缓地往下移动,停留在了我的手指上。
他猛然站了起来,鼻翼煽动了一下,垂落在身体两侧的手攥成了拳头。出于本能,我恐惧地往后面退了两步,害怕他会冲上来一把掐住我的脖子。
“怎么回事?”他的声音冷到了极点。
我无意识地轻轻抚过左手手指上一枚简单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