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头发被吹得像杂草一样凌乱,眉毛上沾着雪花。他看起来饿坏了,往自己的盘子里叉了两只土豆和鸡rou馅饼。我装作没看到他,继续用魔杖把一杯南瓜汁悬在面前转着圈,一边读着预言家日报,头条新闻是布里斯托发现了格林德沃的追随者。“消息传出,立即引发了民众对于格林德沃势力是否已经侵入英国的恐慌……”
隔着玻璃杯,我往斯莱特林那边瞅了一眼。汤姆·里德尔一个人坐在桌子的一头喝麦片粥。西尔维娅和阿布拉克萨斯·马尔福坐在他斜对面。他们银盘子上摆着一大卷羊皮纸,正在埋头讨论着什么。
我觉得自从我医院回来后,我的脑子就不太好使了。我经常前一秒想着什么,后一秒就忘了。我刚刚转向托尼,张开嘴,就忘了我想说啥了。
托尼嘴里塞满了土豆泥。他喝了一大口南瓜汁,把嘴里的食物吞下去,说:“你什么时候才愿意跟我谈谈你生病的事?”
我耸耸肩:“不是说了我食物中毒吗。”
托尼咬了一大口鸡rou馅饼,往碗里加了一勺子炖菜,含糊不清地说:“我看起来像个傻子吗?”
我懒洋洋地用魔杖旋转着我的南瓜汁,没好气地说:“你再问我这个问题,我就把南瓜汁浇在你头上。”
“谁会相信食物中毒要去圣芒戈躺上一个月?”
我的杯子移到他的头上,把一杯南瓜汁哗地全部倒在了他的头发上。橘黄色的ye体淋透了他的头发,顺着他的脸滴滴答答地落在他的脖子和袍子上,看起来惨不忍睹。他愤怒地咆哮了一声,跳了起来,坐在我们旁边的拉文克劳球队看到他的样子,全都哈哈大笑起来。
“干得好,莉齐!”找球手戴维·斯托德吹了一声口哨。
“我是男生学生会主席!”他冲我叫道,“伊丽莎白,我可以关你禁闭!”
我提起书包离开了桌子,冲他做了个鬼脸,走开了。
我刚走到大理石楼梯上,汤姆·里德尔就从后面追了上来。自从我回来后,他已经找过我好几次,可是我每次都避开了。我没法原谅他。你见过有人在和女朋友吵完架之后就施一道遗忘咒让她把所有的事情都忘得一干二净吗?我的怒气不可能这么快就消散。
意识到他就跟在我后面,我加快了脚步,怒气冲冲地往楼上走。
“伊丽莎白,”他在拐弯处三步并作两步赶上了我,叫我的名字,“我一直想问你一件事情。”
“滚开。”我从牙缝里说道,一把打开墙上的一扇伪装成挂毯的门,抄近路往拉文克劳塔楼走去。
“你生了什么病?为什么要转移到圣芒戈去?”
我转过身,抽出魔杖就对他施了个软腿咒,我的咒语刚说道一半,就被他解除了武器。他一把接住飞到半空的我的魔杖,坏笑着看着我。
“还给我!”我跺着脚说。
“你来拿呀。”他把我的魔杖举得高高的。
我在他身边上蹿下跳,可是就是拿不着,我气得满脸通红,却无计可施。
“伊丽莎白,”他低头看着我,温柔地说,“你晕过去之前来我的病房找我。你那时是不是想对我说什么?”
“你他妈把我的魔杖给我。”
他把我的魔杖又举得更高了。
我看着他,深深吸了一口气,说:“你再不给我我就——”
“你要怎么样?”他露出了不怀好意的笑,“你连魔杖都没有了。”
“我就哭给你看!”我大声地说。我不是说着玩的,我刚说完,一仰脑袋就嚎哭起来,楼梯上都是吃过晚饭回公共休息室的人,路过我身边的两个一年级小男生被我吓的从楼梯上弹了下去。
我哭的满脸都是眼泪和鼻涕,浑身抽搐,好几个人都惊诧地停下了脚步。汤姆没想到我会真哭,他看了看周围,懊恼地说:“行了,你声音小一点,别人都以为我在欺负你啊。”
“你就是在欺负我!”我一边嚎哭一边跺脚,“汤姆·里德尔抢了我的魔杖!”我大声叫了起来,身边停下脚步看热闹的人更加多了。
他彻底对我没办法了,只好把我的魔杖塞进了我的袍子口袋。我拿起魔杖,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指着他:“塔朗泰拉舞!”
他猝不及防,发出了一声咒骂,双腿抽搐了一下,开始在原地跳起了踢踏舞。周围看着的学生全都开始狂笑起来。我用衣袖抹了抹眼泪,瞬间就止住了哭泣,扬起下巴,冲着他笑了笑,然后转身飞快地跑了。
***
五年级功课繁重,我一边继续躲着他,一边也得花很多时间在学习上。一天晚上,我在图书馆写论文写到九点钟。回宿舍的路上,发现他又跟在了我的后面。
“你想怎么样?”我生气地转过身,一把把头发甩到肩膀后面。
“我想和你谈谈。”他说,站下面两级台阶,抬头看着我,“伊丽莎白,你只要告诉我为什么晕过去,还有上次来我的病房想和我说什么,我保证以后再也不来烦你。”
我沉默了很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