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砚细心一些,他指着母狮子已经撑不住伏下的身体,,“之前没有让谢屏他们将它带上,也是觉得它看起来不太舒服,一路日夜兼程,怕是还没到郢都它就撑不住了。”
也不知道北狄那些人给它吃的药不合适还是一路兼程让它疲乏,母狮子股后有些掉毛,而且四只爪子都有些浮肿。
柏砚正要叫人拿来些吃食和水,就听见那兽医忽然叫了声。
“要生了!”
“别出声,离远一些。”萧九秦催促那几人往后走走,免得惊扰到母狮生崽。
他和柏砚紧紧盯着母狮子,尽量将自己的存在感降到最低,过了约莫一盏茶的时间,母狮忽然凄厉一声嘶叫。
柏砚和萧九秦心尖一跳,就见三坨rou乎乎的小东西滚到母狮后腿旁。
“吼……”一时竟听不出是痛苦还是欣慰,抑或喜悦,母狮俯下身子,用尾巴将三团小东西给围住,凑近嗅了嗅,慢慢用舌尖舔了舔。
小狮子就是个rou粉团子,那几个兽医试着往前走了两步,那母狮后颈毛发忽然竖起,呈攻击状态。
“先退下!”萧九秦斥了声。
一人有些犹豫,“侯爷,这母狮情况不太好……”
“对,”另一人也开口,“我们远远看了看,似乎这母狮之前被捕捉的时候是受了伤的,在右腹和后腿处,而且它才生产,如果是饿了许久,那么对哺育幼崽不利。”
柏砚看了眼萧九秦,萧九秦立刻明白,他将先前的药瓶拿出来给了兽医,“你们看看这药,是否有害。”
“是。”几个兽医倒出来些,凑在一块儿又是嗅又是瞧,老半天才道:“这药有极强的麻痹作用,使用微量就能药倒一头野猪。而且这药能让畜生上瘾,若是服用的次数多了,一旦停用,容易让它们躁郁,严重些的甚至会让它们性情大变,原本攻击性不强的也会受到极大影响,从而伤人。”
“而这母狮本就受伤,更别说她正处在生产期,遂情绪更容易发生变化……”
“那现在要怎么做?”柏砚稍微转了个方向,就看到了母狮受伤的地方,他有些担忧,“若是它无法哺育幼崽,那这三只幼崽怎么办?”
“不瞒大人说,刚生下的幼崽容易因为各种原因死去,所以现在必须尽早将这幼崽抱出来,仔细诊治一番,以免由于母狮的缘故,它们在胎中受到影响。”
柏砚闻言有些犹豫。
依照他们的话,母狮现在不能再用那药了,但是要想将幼崽抱出来,便势必要将它迷晕。
一时间,柏砚难免有些难以抉择。
正忧心时,萧九秦走过去和那几人又问了几句,柏砚看着他折返,“已经服过几次药了,也不差这一次了,便再用上一回,先将幼崽抱出来诊治,他们说之后可以尽力试着给母狮诊治。”
“便这样吧。”
*
因为母狮的缘故,柏砚萧九秦二人又在贵溪府待了两日,到了第三日早上,松花便飞进院子。
听到响动的二人出来,松花明明一开始是飞向萧九秦,但是在看到他身后的柏砚时,它翅膀一抖,径直换了角度,往柏砚跟前飞去。
萧九秦:“……”
“噗嗤!”院子里侍弄花草的丫鬟笑出声,萧侯爷面子挂不住,伸手往松花的脑袋上点了点。
松花连头都没回,反而凑到柏砚下颌轻轻蹭了蹭。
萧侯爷这就忍不了了,拎起松花就要扔出去,柏砚直勾勾盯着他,“你扔一下试试……”
头一次觉得自己府中地位不保的萧侯爷一脸郁卒,“你就惯吧!”
柏砚故意装作什么都没听见的样子,将松花接过来,摸了摸“受惊”的小脑袋,从它的小细腿上取了信筒,里边薄薄一张纸,只写了不到十个字。
“魏承唳和允仲要忍不住了。”柏砚神色不明。
依着信里的内容,魏承唳和允仲私下屯的兵尚未开拔,本来他们是借此威胁皇帝,奈何一朝怀淳不知从哪儿弄出一队人马,将皇宫围得水泄不通,里边的人出不来,外边的人也进不去。
而且最让魏承唳他们心惊的是,皇帝竟然清醒了半日,还将怀淳的所有罪名都给免了,不仅如此,魏承澹也被怀淳的人护送进宫。
就目前的情势而言,魏承澹和怀淳在皇宫里,魏承唳和允仲则占据了郢都之外的几处府县,只等那队兵马赶到。
而魏承枫无疑是处在最尴尬的地位,皇帝清醒的那一日,特地召见他,封给他一个有名无实的将军头衔,让怀淳的人与他一起,将郢都守好。
说是给他一个将功赎罪的机会,但是其中有几分真实谁也不清楚。
但是魏承枫没有拒绝的资格,他被废了,如今好不容易得了这么一个机会,也想着借此机会翻身,遂一开始还算尽职尽责。
只是谢屏他们到了之后,魏承枫和魏承唳就明显急了。
谢屏虽然直言是送北狄使臣入郢都,但是谁都知道他身后是谁。
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