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九秦和柏砚这几日不在一块儿,所以消息也并不共通,二人便花了些时间将彼此知道的消息都通了一遍。
柏砚听罢脸色便不太好看,“按理说现在魏承唳应当是一呼百应,但是为何到现在还接不到任何的消息,至于怀淳,我并不相信他现在被反制了。”
“你就那么相信怀淳?”
萧九秦这一次倒不是吃醋,而是真真切切地问他,柏砚看了萧九秦一眼:“你与他只是从前见过那么几面,并不熟识,但是我与他相处了五年,这些年虽说人人骂他是宠宦,但实际上无论以前还是现在,他还是那个堂堂正正的宁宣怀……”
“他的心计与谋略非常人所能及。”
“而且你可别忘了,在你回郢都之前,整个郢都的人都将他与允仲作比,所以他们二人其实真真算起来是旗鼓相当的,甚至于在某些暗处,怀淳要比允仲更加有手段。”
“应当还有什么。”萧九秦看着柏砚:“我一直很好奇一件事情,那就是怀淳为何要一心扶持魏承澹做皇帝?”
“明明魏承澹并不合适。”
萧九秦问到这儿时,柏砚也微微一怔,其实他早先与萧九秦也有一样的疑惑,但是后来他便明白了,甚至于他比怀淳更加清楚的知道他是为了什么。
“五年前平津侯府出事没多久,公主府也出事了,虽说那时有太后庇佑,但是仅仅却只能护住他的性命,并不能让皇帝放过公主府,所以他那时是眼睁睁的看着爹娘没了命。”
“而且也是后来,他被去了势,被迫留在宫中,这其中有许多事情已经不可考,但实际上他自己也是愿意留在皇宫的。”
“所以他是为了报仇?”
“是,也不是。”柏砚卖了个关子,他看向窗外的雪慢慢的下起来,心中却不平静。
“你也知道怀淳与魏承澹的渊源,他自己总是在强调说是让魏承澹当皇帝是为了让他能更好的报仇,但实际上我却觉得他也是为了救魏承澹。”
“作为皇帝最不受宠的儿子,魏承澹这些年过得并不好,不仅如此,因为皇帝的漠视,皇后的置之罔闻,所以魏承枫等人总是在不断地害他……”
“而且魏承澹这个人性格很奇怪,他是那种你若不拉着他走,他便能在原地一直的站着,旁人只觉得他是万事万物不入心,可是想必怀淳早早就发现了魏承澹他是需要有人激的。”
“皇位之争在所难免,有资格一争的皇子也没有几个,无非魏承枫、魏承澹、魏承唳,再加上一个刚刚认祖归宗的宋榷……”
“魏承枫和魏承唳的为人一个个都知道,若是有一日他们二人随便哪一个登上皇位,最为名正言顺的魏承澹便是他们头一个要除去的对象。”
“怀淳哪里不知道,当年他是有太后护着,才屈辱地活到现在,可魏承澹不一样,他永远是魏承枫和魏承唳的眼中钉rou中刺,他只要活着一日,他们即位便永远受人诟病。”
“不是你死就是我亡……魏承澹没有选择的权利,而怀淳更是不可能看着魏承澹出事。”
“那皇帝呢?”萧九秦蹙眉:“魏承澹一直不得宠,若是皇帝从中阻挠,怀淳又能如何?”
“所以现在我们必须要知道的是,现在皇帝的情况怎么样,他到底是清醒的还是已经被魏承唳桎梏?”
“倘若魏承唳心急,将皇帝给……”柏砚意有所指,“那么如今皇帝即便再宠幸他,也不能容忍自己被逼位。”
说到这儿怀淳不免要麻烦萧九秦,“你现在让贺招远带一队人马,先往郢都去,一路上留下消息,最好早早的就将郢都的消息打探好,我们务必得知道现在郢都是谁在做主。”
“倘若是魏承唳,那我们便步步受制于人,往严重里说,我们便是乱臣贼子,一旦挥兵北上,那么到时候名不正言不顺的就是我们……”
“可若是现在怀淳依旧能将局势掌握住,那么我们暗地里先派出一部分的将士驻扎在城外,到时候也好及时救驾,至于救驾以后的事情,那就是怀淳与魏承澹的事情了,你我二人到时候功成身退,最好离这些事情远一些。”
柏砚将各种可能都分析了一遍,萧九秦听着点头,他明白柏砚的意思,也认可他的做法,所以二人又合计了一遍,将贺招远招来,将他们二人的打算都说给他听。
天色渐晚,贺招远便趁着夜色往郢都赶去。这一次越戟也跟上了,他虽然年纪尚小,但是为人机灵,又能在关键时刻帮大忙。
不过临走的时候柏砚还是唤住他:“你先前不是说要留在贵溪府么,这里是你的家。”
“可是主子于我而言也是重要之人,他救了我又教给我安身立命之本,这一次我想回去。”
越戟执拗又不肯将自己对怀淳的担忧说出来,柏砚看着他,终究还是妥协,他特地托贺招远照顾好越戟,贺招远也应了。
那日在城墙上,越戟那一箭的确让众人哑然,贺招远后来听说时也极为佩服这个少年。
等贺招远和越戟他们离开,柏砚和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