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麒和萧九秦不知道说了什么,这么一扭头,忽然就看到不远处的柏砚。
小孩儿几步窜过来,一把抱住柏砚的腰,将毛茸茸的脑袋贴上去,还撒娇地摇了摇,“哥哥……”
柏砚到嘴边的话又咽下去,他摸摸小孩儿的脑袋,“你一个人从庄子里跑出来的?”
小孩儿自觉心虚,仍旧不抬头,他声音软软的,小声“嗯”了一声。
“胆子不小,不怕被人捉了去揍你吗?”柏砚又捏了一把小孩儿的耳垂,柏麒委委屈屈抬头,“可是庄子里没有哥哥……也没人抓我啊……”
若是放在一开始,柏麒是万万不敢这样反驳柏砚的,但是现在他们相处得久了,加上柏砚对他格外宽容,所以小孩儿的天性使然,渐渐的也大胆起来。
柏砚见他这模样,哪里还能说出责备的话,正在揉小孩儿脑袋的时候,萧九秦走过来,严儒理和贺招远对视了一眼,识相地从柏砚手里牵过小孩儿的手,哄着就往外边走。
“哥哥……”柏麒有些不太情愿,萧九秦俯身在他耳边说了几句,小孩儿抬头看看柏砚,最后还是一步三回头跟着贺招远他们走远。
“你说了什么?”柏砚好奇不已,依着柏麒黏着自己的性子,应当不好哄着,但是小孩儿在萧九秦手里却异常的乖巧。
“你不妨猜猜。”萧九秦自然地伸手在柏砚颊上蹭了蹭,“只是在这会儿你确定要和我说这些吗?”
不待柏砚反应,他已经凑近,一手扣住柏砚的后脑,唇舌一点一点侵掠进去。
二人成亲是有些仓促了,就连洞房也像是赶什么急事,最后萧九秦又匆忙离开,这一系列的事情过去,萧九秦对柏砚的愧疚更加深重。
仿佛眼前罩着一层纱,柏砚从萧九秦几近焦急的吻中感受到他的情绪,他慢慢伸手,轻轻搂住萧九秦的脊背。
“已经过去了……”
一声喟叹消散在唇舌间,四周翠鸟的鸣叫,丝丝缕缕的凉风,连同院子里秋草腐败的气味儿,一块儿席卷二人溺在这一方旖旎中。
“傍晚时候应当就会有皇帝的旨意到,北狄蛮夷心狠手辣,若是慢了百姓怕是要受尽苦楚,你准备何时出发?”
萧九秦与柏砚坐在亭子里,面前煮着馨香的茶水,四周安静,一开口二人便下意识循着对方的声音看过去。
比起从前,又像是多了一分难以名状的暧昧。
“尽早出发罢,听贺招远说,你早前就让他提前整军了?”
“未免在这些琐碎事情上占用太多不必要的时间,便让他先准备好。”柏砚大概是Cao心Cao多了,如今总想着要事无巨细地将一切安排好。
萧九秦嘴角上扬,“你就这么确定皇帝会将我先放出来?”
他揶揄到,“若是皇帝不肯放我出来,你莫不是要带人去劫狱?”
其实都是玩笑话,但是柏砚一脸正经道,“劫狱不会,诏狱层层把守,不等我带人摸进去就会被抓,还不如坐以待毙等皇帝发发善心将你放出来。”
说完他还故意挑眉,萧九秦没憋住笑出声,“连哄骗人都不会,外边还传你惊才绝艳呢,会来事的人这会儿肯定不这么说。”
“那怎么说?”柏砚配合问他。
“自然会说,‘哪怕所有人都不帮我,我也会想尽一切办法救你出来……你若死了,我便殉情,下一辈子……’”
“萧九秦!”柏砚打断他的浮想联翩,他万万不可能说得出来这样的酸话,“殉的哪门子情,如你这样的死了,又不妨碍我再找一个身段软的,还不会戏弄我,日日温驯的,那多舒心……”
摆明了就是要气他,萧九秦还偏偏上钩了,他猛地凑过去在柏砚唇上咬了一口,直留下一个不大不小的印记。
柏砚疼得“嘶”了声,萧九秦又安抚地用舌尖碰了碰,结果换来柏大人当胸一拳。
“哎呦!”
萧九秦假模假样的痛呼了一声,他故意在柏砚面前装弱,柏砚只瞪了他一眼。
“听贺招远说你无坚不摧,就是一把大刀挥在你肩头,你连眉头都不皱一下,现在就是轻轻锤了你一下,装什么娇弱?”
“你就不心疼吗?”萧九秦无比的哀怨,他皱着眉,一手抚着胸口,委屈地开口,“果然那话本子里边都说的对,人都是这样,得到了便不会珍惜了,你想想你我二人未成亲时你对我多好,现在呢,你又是嫌弃又是懒得搭理,我可真是太惨了!”
眼看着萧九秦变成了“小矫情”,装模作样装上瘾了,柏砚轻轻踢了他一脚,皱着眉一脸嫌弃,“你可快别装了,外边还有一大堆事儿等着你去处理,日后你见了北狄蛮夷,若是打不过了是不是也要这样对着人家卖弄?”
萧九秦撇嘴,“那我可做不出来,若真对着他们这样,我都不知道到底是在恶心他们还是在恶心我自个……不过旁人都说了,我战无不胜,所以又怎么会打不过他们?”
萧侯爷兀自骄傲了下。
柏砚一脸的生不如死,这厮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