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施灿不解,“你不去抓赤问了?”
“我在白日里可没那么神通广大,而且……”野仲顿了顿,欲言又止,“算了,回头再说吧。”
施灿琢磨了几秒:“夜游神,夜……那日游神呢?我怎么没见过。”野仲的神色僵了一僵,笑道:“终会见到的。”说完,飘一缕烟跑路了。
栖迟刚从围墙上跳下来就被拦了去路,施灿冲他摊摊手:“弹弓呢?给我吧。”
“不信谣不传谣。”
“那你让我搜身。”施灿盯着他鼓起的衣服兜,下一秒就扑了上去,栖迟躲闪不及被他猛地撞倒在地,施灿一不做二不休直接将手伸进口袋,然后握住栖迟的手一把拽了出来——
还有栖迟手中犹抱琵琶半遮面的简陋弹弓。
“还说没有!”施灿去扒他的手,“快给我。”
“不是给你的。”
“那你给谁?”
“给宝宝的。”栖迟面不改色地问他,“你是宝宝吗?”
靠……
施灿记起先前给栖迟发的信息,本来倒也没什么,但被当事人公开处刑地说出来“宝宝”二字,还是有种后知后觉的羞耻和难为情。更要命的是,栖迟居然不合时宜地喘了几声,推着他说:“你摸够了没有?”
他们方才双双跌倒在地,就这么一直保持着一上一下的姿势,施灿紧紧抓着死鬼老大的手没放,要多暧昧有多暧昧。双颊顿时烧起火来,一路绵延至耳后,栖迟瞧着他红得滴血的耳垂,终于没忍住笑了出来。
“笑屁!”施灿打了他一拳,站起来后还欲盖弥彰地扇了扇风。
真是莫名其妙,一定是跟夜游神这个死gay呆久了,越来越神经质了。施灿迅速地在脑海里过了一遍生前存在D盘名为“三人行必有我师”的文件夹里的各路霓虹老师,结果弄巧成拙地把自己臊得更加面红耳赤,还好还好,还直得很!
Cao!等等!我这一死,电脑里的东西不就都被同事看到了!
浏览器里的浏览记录都没删,好像还查过什么十八禁的东西!!
还有微信钉钉也没退,上面骂领导的话还他妈在置顶的位置!!!
社死了社死了!
栖迟走到树荫下,抱胸在旁看他,也不知他那小下属神神叨叨地嘀咕着什么,短短一分钟的时间,保守估计变了七十二种脸色。
但没一会儿就觉得有些不大对劲了,他仰头看了一眼大如车盖的日头,问施灿:“你没觉得不舒服吗?”
“啊?”施灿茫然回神,“没有啊。”
栖迟古怪地看着他:“没有四肢无力的感觉?”
施灿甩了甩手脚,摇摇头:“挺有力的。怎么了?”
那人却又不说话了。
装什么高深莫测,施灿切了一声,看他躲在Yin凉处猛然想到了什么,一拍大腿道:“你刚刚被我一推就倒,是不是因为你没有力气?”
栖迟讳莫如深地皱了皱眉。
“其实昨天一早,我被太阳晒到的时候有过四肢无力的滋味,”施灿说,“不过今天就没事,为什么呀?”施灿见他上司抿了抿唇没说话,心想着大概被下属发现自己的弱点是挺丢脸的事,没好意思开口。
嘿嘿,你也有今天!
施灿回想起前几日挨打遭踹受鞭割刀的遭遇,又摸到这半残不残的右腿,从善如流地认定了今天是个报仇雪恨的黄道吉日。不过他是个好孩子,绝不干趁人之危的勾当。
笑死,栖迟根本不是人!
“你要干什么?”
“打你。”施灿掂了掂烧火棍,“屁股rou多,我打你十下屁股,咱们就扯平了。”
“你确定?”
“emmm……”施灿有点怂,“那打个八折吧。”
“好。”
嗯?好什么?这就好了?
施灿还没从鬼见愁的这句好里跳脱过来,突然一股巨大的力量袭来,紧接着脚下一空,他赫然被鞭子绑住双手吊到了香樟树上。
“靠!”施灿大骂,“你不是没力气吗?你怎么骗人啊!”
“刚刚是没力气,现在有了。”烧火棍落到栖迟手上,他比划着走到施灿身后,盯着他浑圆的屁股蛋子,笑笑,“八下。”
“我开玩笑的。”施灿双脚乱蹬,飞快认错,“我再也不敢了!”
啪!
“啊!!!”
栖迟没怎么用力,但这一棒子下去也够他受的了。
“你混蛋!”施灿闭着眼嚎,“你再打我我可就大小便失禁了,到时候滋你一身屎尿屁,大黄闻着味儿就来舔你!舔你不够还咬你,白无常嫌你又脏又臭都不给你打狂犬疫苗!”
栖迟原本就想着打他一棒吓唬吓唬他完事儿,没成想施灿这小鬼胆子不大嘴还挺碎,说好话再求饶几句的事非得搞得人啼笑皆非,又怂又嚣张。
可也稀奇,明明还在气他不明是非差点闯下大祸,这么一闹腾反而豁然开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