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透无郎下意识就想要反驳,“明明更累的是炭治郎才对吧。”少年皱起眉,似乎有些不满。
“才刚刚回来就又接下任务什么的。”
真的是太不爱惜自己了啊!
“哈哈。”然而青年只是轻轻笑出了声,耸了耸肩,像是安抚样指间轻轻戳上时透无郎的额头。
“因为我是大人啊,所以不要紧的。”
“无郎还只是少年,本来就已经承担起这么重的责任了,剩下的就交给我吧。”
少年一噎,原本还想要说出口的话全都被灶门炭治郎这句堵回嗓子里,干巴巴地张着嘴半天说不出一句话。
最后,无郎只能偏过头,声音略有有些沉闷:“……炭治郎已经去过神社了吗?”
日柱前往神社祈祷的习惯本来就不是什么秘密,不仅仅是柱,只要是在本部呆过段时间,是个人都会了解到日柱的这个奇怪的习惯。
曾经有些嘴碎的家伙对此颇有微词,然而在主公无声的默许和柱默不作声的偏袒之下,也没人能再多说些什么。
“我还想和炭治郎一起去的。”
“会有机会的。”灶门炭治郎轻轻点头,“总会有机会和无郎一起去神社的。”
火神社遍布各处,总有个机会能够起。
“那么,现在要去看看有郎吗?”日柱笑着牵起下柱的手,缓步朝着蝶屋走去。
“有郎现在应该也很想念无郎吧。”
灶门炭治郎和时透两位兄弟的相遇,可以说只是一个偶然,但是似乎又存在着某种必然的意味。
那时候,他正巧路过缘先生和歌的坟墓。世间已逾百年,曾经有人的墓碑也早已被时间腐蚀,看不出全貌。
或者说,除了那两块依旧顽强屹立的、早已看不清上面刻字的石碑甚至已经不能再被称作是坟墓。
只不过是久留于世之人对曾经故友的种怀念。
“好久不见了,缘先生,歌。”
灶门炭治郎弯下腰,仔仔细细把石碑旁边的杂草清理干净,端端正正在墓前站好,和手鞠躬。
在最后一次与继国缘分别之后,他就再也没有去见过两人。
他只需要在他们看不见的远方,默默祝福他们一声幸福平安就好,那围绕在木屋周边长年不凋的紫藤花会代替神明,守护这家人。
灶门炭治郎只是在不知道多少年后,偶然间遇到了已经变成头发花白的老爷爷、子孙满堂的霞,从他口中听说,缘先生和歌似乎直都在等着位友人再度来访。
那一刻,灶门炭治郎只是狼狈地扭过头,抬起手遮住有些微微泛红的眼眶。
缘先生和歌,真的是非常、非常温柔的人啊。
能够遇见他们,他真的是太幸福了。
而在他看望完故友之后,回去的途中却忽然间遇到了两个差点被鬼袭击的双胞胎兄弟。
只差那么点点,灶门炭治郎即便是现在回想起来也依旧觉得有些后怕。只差那么点点,那个叫做有郎的孩子就会彻底死在鬼的爪牙之下。
火红炽烈的刀身毫不犹豫斩去恶鬼的头颅,那时候还没能从巨大的惊吓中回过神的两个孩子哆哆嗦嗦抱在一起失声大哭。
他听到更加年长一些,似乎是兄长的少年毫不留情把身边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的兄弟骂得几乎要狗血淋头,担心、后怕、惶恐……数不清的感情混杂在一起,争前恐后闯进灶门炭治郎的鼻腔。
灶门炭治郎沉默蹲在两个少年身边,突兀却又不容拒绝地把两个孩子全都抱进怀中。
“不要再争吵了。”日柱动作温柔地替两个满脸泪水的少年擦干脸颊,深红色的眼眸里神色柔和,微微荡漾的光芒就像是下刻便能溢出来一般。
“明明很关心对方,为什么还要争吵呢。”
“你们——可是差点就永远也见不到对方了啊!”
所以,请一定要珍惜每一刻在一起的时光。
这可是,生命当中最为珍贵的亲人。
两个夜之间差点蒙受巨变的少年抵挡不住侵袭而上的困意,脸上的泪痕都还没干透,就相互依偎着睡去。
屋外晨光熹微,灶门炭治郎看着两个脸上难掩疲惫之色的少年,默不作声解下自己的羽织,动作轻柔披在两个孩子身上。
他无声描摹时透兄弟几乎一模一样的面容,枣红色的眼眸中逐渐蔓延上股怀念与欣慰。
鼻尖涌入的气味虽然已经大不相同,但是细细分辨之下依旧能够找寻丝故人独有的如同太阳一般柔和温暖的气息。
两个孩子的容貌已经改变到几乎让他认不出来,只是依稀之间还能够窥见丝友人的容貌。
早在看到这两个孩子的第一眼,他就猜到了他们的身份。
他们是霞的后代。
他们是缘的后裔。
后来,也或许是因为实在是被恶鬼的凶残吓到,又或许是认识到自己的弟弟有着怎样出众的才能,时透有郎臭着张脸,像是赶人一样把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