亘古久远的内战,当时的闪灵甚至是作为施暴者一方,她没办法不对作为被害者的夜莺不愧疚。
夜莺能做到的事不多,即使失去记忆夜莺也从未提过什么过分的要求,闪灵从来不会主动拒绝或者制止夜莺想做的事除非那真的特别危险,短暂的走一走什么的,还是完全没问题的。
“慢点哦,夜莺。”
即使不需要闪灵示意,博士也已经主动的弯下腰轻轻拉住了夜莺的手,那温柔的微笑令夜莺感到安心与平静,肌肤相触的瞬间,她湛蓝的双眼也微微睁大,似乎变得更加明澈。
——唔博士的温度好温暖
手掌相交,陌生而熟悉的温度流入夜莺的身体,却仿佛又流入了夜莺的意识中一样令她从未感觉如此的安心,而博士那温柔的动作仿佛夜莺是那么易碎般脆弱,夜莺的身体才刚刚离开轮椅,博士的另一只手就轻轻环住了她的腰肢,将她全身的重量都落在了自己的身上。
——(微笑)
望着博士优雅而体贴的拉起夜莺,不知为何,黑色风帽下的闪灵却不自觉的露出了一丝淡淡的微笑,礼貌的环抱一触即分,博士甚至没有过多的去触碰夜莺的身体,恰到好处的举动让这仿佛在揩油的举动也变成了绅士的礼貌。
“唔”
“不舒服的话还是坐下吧,夜莺。”
站直身体的夜莺轻轻靠在栏杆边上,博士和闪灵一左一右的伴在她的身旁,闪灵轻轻的贴在夜莺身旁,博士则半侧着身略微比夜莺稍后一点,这样可以随时撑住夜莺的身体。
双手抓住栏杆,夜莺将将站稳,她长长的呼了一大口气,轻轻扭了扭头的样子似乎有些倔强,然而这份倔强却并不常见,对视一眼的闪灵和博士也并没有多加干涉,只是默默地陪在她身旁。
*~~*
微凉。
阳光直射,万里无云的天空让身体发暖,而周围广袤枯黄的大地却让清风显得微凉,拂面的清凉让夜莺松了口气,总是不得不被关在屋内的夜莺很少有出来呼吸新鲜空气的时候,望着天空上的飞鸟,她不由得眯起了双眼,羡慕而放松的望着天空。
——恢复的不错,或许终有一天你能完全恢复的呢,夜莺。
望着夜莺那放松的神色,博士也松了口气,微微一笑斜靠在了栏杆上,不自觉的挑起了夜莺的一缕金发把玩着,一直默默地注视着博士和夜莺的闪灵却迟疑了一下后,缓缓的开口。
“博士你,还好吗?”
“我?”
把玩发丝的手微微一顿,博士困惑的抬起头回望着闪灵,夜莺缓缓闭上了双眼,一言不发,而闪灵看了夜莺一眼后,也在权衡利弊之后,主动向博士坦白:
“其实,博士,是夜莺说感觉到了博士你在呼唤我们,我才带着夜莺来找您的。”
“”
“”
“闪灵,你听到了吗。”
“什么?”
“我听到那只淡蓝色的鸟儿飞到了我的耳边向我诉说,他是如此的不安,如此的寂寞,萨卡兹的恨火在滋生仿佛旧日的悲剧,又仿佛复现的痛苦。”
“丽兹,你应该忘却了过去那部分记忆才对。”
“我并没有想起那些,但是啊,它飞走了,它在甲板上,他需要被救赎,他不该被萨卡兹的恨火侵蚀,他不应该承受萨卡兹的痛苦——我有一种感觉,闪灵。”
“什么?”
“我们,不应让他为我们承受这股痛苦,那是我们的罪,是萨卡兹的罪为他解脱,是我们的职责,闪灵。”
“我?”
“是的,夜莺说她能听到您内心的哀鸣,甚至强烈到,令她哀至骨髓般的痛苦靠近了您之后我也的的确确感受到了,那股强烈的缠绕在内灵魂上自我惩戒的罪孽——那不该属于您,博士。”
“这世界上,本就不该发生的事有很多。”
“啊”
眼神暗淡了一瞬间,博士轻呼一口气,长叹一声,眉头微微蹙起,夜莺似乎感觉到了什么一样睁开了双眼,而一直静静的盯着博士的闪灵也不自觉的被博士的双眼吸引过去。
黑色,没有任何的斑斓,正是那股与白色同样纯粹的颜色才能将人的情绪如此完整的展露出来。
闪灵垂在身旁的手微微一抖,她恍然却又茫然的收回了落在博士身上的视线,夜莺忧郁的转过头看向了垂下头的闪灵,她的手指轻轻抓住了闪灵的手,十指相扣,彼此依靠。
仅仅是从博士的那双眼眸之中,闪灵读出了数不胜数的情绪,那一瞬间,她似乎明白了为何夜莺会如此强烈的感受到来自博士的情绪与痛苦。
——战场上生命流逝的嘶吼,与敌人搏杀直至一方死去的疯狂,时刻谨防背叛与绝望的过度谨慎,就连那唯一的休憩与放松时间也被自我的负罪感夺走。
——这股气息究竟是从何而来?这股如同萨卡兹的王者的气息居然连曾经身为赦罪师的我都会忍不住想要跪在地上宣誓臣服,为何丽兹依旧如常,为何我会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