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承乾轻轻地挑眉,疑惑。
“我想,是不是,最近有点太……太近了,”柯米尔说,他道:“走得太近,我怕自己——”
“好啊,”陆承乾说。
温雅随和。
“你说?”
“好,”陆承乾说,他像是终于确定了什么,姿势松展开,也带了几分闲适,他说,“如果你需要空间的话,那没问题。”
就像陆承乾回应他的,柯米尔随时对这段关系,拥有绝对的选择权,或进或退,陆承乾都可以无条件配合。
读懂陆承乾话里的意思,柯米尔心知,这是陆承乾的体贴。
正如同他一贯有的淡然,随和。
但是,柯米尔莫名地不快。
他下意识起身,就直接要走,然后,袖子被人从后面拉住。
“柯米尔,”陆承乾说。
“柯米尔。”陆承乾又叫了他一声。
这次很无奈了。
“你不开心,”陆承乾说。
“……还不是你答应的这么快。”柯米尔不满意地嘀咕。
然后,柯米尔感觉袖子继续从后面被拉了拉,陆承乾这次用了力气,他对柯米尔用着很不可阻挡的力量,一定要才柯米尔坐在了他身边,这回是床边。
柯米尔不情不愿,随着陆承乾的力道坐下。
然后他这次和陆承乾靠着,差大概两个手掌的距离。
“不说一说?”陆承乾说。
“我说什么。”柯米尔小声嘀咕。
“说说,你为什么又突然要分开?”陆承乾温雅地看着柯米尔。
“……”陆承乾这次没有掩饰了,他很温和,也很关切。
让柯米尔无来由地无名火,他扯住了陆承乾的脸,向两边捏,但终究没有用太大力气,只最后又揉了揉,然后拍了拍,道:“你真讨厌死了。”
“讨厌死了。”
柯米尔无奈地把头靠在了陆承乾的肩膀。
为什么要这么合适?
为什么又要这样要命?
又为什么要这么要命地,使他心动?
“好好做你的雄虫不好吗?”
柯米尔用拳头捶着陆承乾。
如果陆承乾但凡有一点像其他雄虫的预兆,多出只是一点点,他也不会像现在这样,对陆承乾陷得这样深。
什么都担心,担心他外面有亚雌,担心他绯闻里假戏真做,又担心……担心很多别的东西。
使他变得不像他。
还因此去和最尊敬的上校一样顶嘴。
这些事情,让柯米尔觉得,自己仿佛是个任由人摆弄,又不得退出来的猎物,心甘情愿,一步一步地走进了陷阱。
“那就进来吧。”陆承乾说。
他答非所问,只是很轻,又很肯定地说:“那你就走过来吧。”
走过来,再看一看,他是不是普通的雄虫。
走近了,再瞧一瞧,他又是否值得托付。
“……”柯米尔慌张地起来,他觉得今晚这一切都太超过了。
似乎,比起之前在桥上,有过之而无不及地烦躁。
“我先回去了,你也早点休息。”柯米尔匆匆地陆承乾说。
陆承乾温雅地望着,一如很多年以前。
作者有话要说: 四点多就修完了,但是一直在网审,没法改,就是去睡了一觉orz
第19章
见面会的早上,是个晴朗明媚的天。
柯米尔不负众望,真的起晚了。
陆承乾昨晚上的安慰突如其来,也使他不知所措。
两手抓紧被子,柯米尔忽然想起,昨晚陆承乾的住处,其实和他是一样的。
他低下头,把脸贴在了褥上,感觉到有一点……另类。
和陆承乾屋子里崭新的气味不同,柯米尔的卧室,是自己熟悉的各种味道。
空气,房屋,地面,每一样他都如此熟悉。
柯米尔从室内起身,他坐起来,然后,听到了熟悉的敲门声。
“进。”柯米尔说。
进来的是一个圆脸的军雌,柯米尔认识他,是恩身边的。
“这个,是给您的信。”圆脸军雌有点怯意地说。
对于柯米尔这个中校,连雄虫都不说一句,就能拉走,不得不说,他实在佩服这位中校的勇气。
以及胆量。
“恩的?”柯米尔看见了信上的字迹,诧异地说。
“是,上校让我转交给您。”军雌说。
“他是不是又走了?”柯米尔淡声说,他信还没抽出来,但已经觉得八九不离十。
军雌觉得奇怪,他看向柯米尔,说:“您不是还没看信?”
“就他,”柯米尔笃定道:“一和我吵架,第二天保管甩了信给我,然后离四军出走。”
柯米尔甩开信纸,果然如他所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