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忙笑着哄道:“好了阿桃,你说吧,我听着呢。”
桃奴这才回嗔作喜,道:“那人叫周寒靖,今年十八岁,他爹因为勾结朋党而被处死,其他亲人都被贬为奴,他被主人买了下来,本来算是好运了,但他却一直反抗。你没看他那骄傲的样子,口口声声说自己是世家子弟,不能玷了名节。哼,他当自己还是在侍郎府呢,他这个性子,主人怎么会纵着他,自然是狠狠整治,这会儿正在床上哼哼呢。”
看着桃奴满脸好笑的样子,玉衡轻轻叹了口气,道:“世间真是险恶,侍郎之子竟也沦落至此,这样的境遇,他怎么受得了,真是可怜。阿桃,你就不要再说他了,他已经很难过了。”
桃奴扁了扁嘴,道:“官宦人家又怎么样?凭什么他们就要一直高高在上?登高跌重,若是一朝行差踏错会比谁都惨。我就是瞧不惯他那不把别人看在眼里的高傲样子。好了,玉衡哥哥,我们不说他了,你陪我玩儿掷骰子好不好?谁输了就唱小曲儿!”
玉衡见他兴致勃勃的样子,怎肯扫他的兴,便陪他玩儿了起来。玉衡从小读的是圣贤书,哪儿玩过这种东西,而桃奴却是学过的,因此玉衡总是输,被逼着唱了几只小曲儿,实在有些难为情,便推说要午睡,不肯玩下去。
桃奴见他这般,便扑到他怀里撒娇似地说:“玉衡哥哥累了,那就好好休息吧,瞧你的脸色白白的,要多吃多睡,那样才会漂亮呢!”
玉衡一笑:“多吃多睡,那不是成了猪了?”
桃奴嘻嘻一笑,道:“玉衡哥哥就算成了猪,也会是最美最有韵味的猪!”
说完不等玉衡发恼,便一溜烟地跑了。
玉衡望着他的背影,又好气又好笑,真亏有这个坚强而又开朗的少年陪着自己,否则日子可就更难挨了。
玉衡的确累了,这些天他总是感到心慌气短,胸口憋闷,吃饭也没有胃口,饮食越来越少,夜里常常会惊醒,然后便很难入睡,这让他的精神越来越差,常感疲倦,而且他还常常咳嗽。
玉衡读过两本医书,知道自己的身体有些不对了,但他现在对自己的身子已经毫不在意,便从未告诉观月与听涛,便是咳嗽也是尽量避着她们两个压抑地咳。
躺在床上,玉衡却怎么也睡不着,心里一直想着那个周寒靖,一个官宦子弟落到这步田地,不知该有多痛苦,想着想着便再也躺不住,起了床便向外走去。观月在外间侍候着,见他出来了,忙上来问:“公子,你可是要些什么东西吗?”
玉衡摇摇头道:“不是,我想去蕴秀阁看看。”
观月一听,心中惊讶,这位谢公子平日根本不踏出藏玉楼半步,即使是在楼中,他也只是待在卧房,书房等几个有限的房间,今天怎么突然要去蕴秀阁了?不过这倒并没有违背府内的规矩,同院的公子是可以互相探望的。因此她只好跟着玉衡走了出去。
蕴秀阁布置得十分雅致,但层层的纱帘却令人感到这里像是女子的闺房。
进入房中,玉衡一眼便看到一个白衣少年双手反缚,正在床上扭动着。
那少年长眉俊目,相貌英俊,面孔冷然神情怨恨,眉宇间尚有未消尽的高傲。
一见玉衡进来,他冷冷地瞪了玉衡一眼,扭动的幅度也小了一些。
玉衡见他双臀不敢沾床,便知道他下体定是插着玉势,说不定前端也被束住,这是调教新人常用的手段。
看着周寒靖那难过的样子,玉衡轻声道:“你静下心来,不要乱动,会好一些的。这样动来动去,只能更加难受。”
周寒靖喘了两口粗气,敌意地说:“你是谁?谁要你来假好心?真是不要脸,竟做这些男盗女娼的事情!”
玉衡本是一片好心,哪知却招来他一番辱骂,当下一口气便堵在胸口。
他一歪身靠在墙上,手抚着胸好一会儿,才顺过了气,道:“我说这些是为了你好,何必这样恶言相向,同是天涯沦落人,不要弄得像仇敌一样。”
周寒靖啐了一口,道:“谁和你是同一类人?我才不像你这种没廉耻的人,被人折磨几下就怕了,又被这富贵生活所引诱,便以男子之身行女子之事,我可不是那种没骨气的人!”
玉衡听了,当真被气得眼冒金星,一阵头晕眼花。他好不容易缓过劲来,怔怔地看着周寒靖一会儿,便脚步虚浮地离开了。
回到藏玉楼,玉衡一歪身便倒在了床上。
观月见他脸色十分苍白,便问:“公子不舒服么?要不要告诉云冉姑娘,请她找个郎中过来?”
玉衡淡淡一笑,道:“我又不是纸糊的,不过是心气一时不顺,哪里就会病了。你不要瞎操心,快去忙你的吧。”
观月将信将疑地退了出去。
玉衡待她走了,再也控制不住,用被子蒙住头,便咳了起来,好一会儿才平息下来。
玉衡觉得手心里粘腻腻的 ,只当是有痰,掀开被子摊开手掌一看,却见掌中一块刺目的鲜红。
玉衡愣了片刻,脸上一片惨然,过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