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比之最开始已经要好了。
只是眼尾晕红得一塌糊涂,活像受了什么惊天的委屈。
看着可怜极了。
小可怜。
中午时间,刚刚还在别的教室上课的小学生们已经出了教室,外面闹哄哄了起来。
严久深进来,轻喘了口气,抬手将小画室里的灯关上了。
他迈步缓缓走到池岁旁边,拿出一把的棒棒糖,捧到池岁面前:“来,想吃什么口味的?深哥撕给你吃。”
池岁揉了下眼,低头看着严久深手里躺着的各种各样口味的棒棒糖,小声地抽噎了一下:“要草莓的。”
“行。”严久深利索的挑出一根草莓味的棒棒糖,撕开了包装,捏着棒棒糖的那根粉色的小棍,将糖对准了池岁,“吃糖了,小朋友。”
池岁抿着嘴,绷成一条直线,又用力地抹了一把泪水,稍稍低头,含住了那颗粉色的,一看就很甜的棒棒糖。
忽然就不想哭了。
一切都好像平静了下来,心脏安安稳稳地跳动着,情绪平缓的没有过度的波动。
吃到糖了。
还有,真的好甜。
2020年11月20日,天气:晴。
今天过得有点奇奇怪怪的,难过的很莫名其妙,我后来又多看了几眼那画,左右也看不出有什么,但就是看见画就莫名难过。
但是,今天吃到棒棒糖了。草莓味的,很甜,还又多喝了瓶牛nai。牛nai,也特别的好喝。虽然没有棒棒糖那样的甜味,也没有别的味道。但是喝牛nai让我很安心。
……
池岁写下今天的日记,仔细地又再看了一遍,关上了日记本,仔细收好,蹑手蹑脚地回到了房间里。
严久深今天睡得很早,几乎是回来一沾床就睡过去了,中途迷迷糊糊地起来了一趟,囫囵地抹了把脸,折腾了点吃的,冲了个澡就又躺床上睡着了。
房间里顾忌着池岁黑暗里不能视物,灯一直开着的。
池岁站在开关灯的按钮前,琢磨了好一阵,脑海里模拟了几遍顺利上床的路线,终于关上了灯。
手一路摸过椅子、床头,再到床沿。
池岁就立在床前,双手磨蹭着床沿,缓缓地朝里挪去,想探探严久深糖在哪儿了,避免待会儿他上去,磕到碰到了严久深,把人闹醒了可不好。
索性严久深睡在外侧这一头,并没有太靠外,池岁拿手丈量了一下,等下他半跪在床沿一边往里慢慢地挪过去,还是能行的。
于是他一边用手稍稍隔着一点他和严久深的距离,一边缓缓地爬上了床,膝盖半跪在床沿边,正在想着待会儿要怎么跨过去才好。
思来想去,还是先让一只手往里探了探,小心翼翼地蹭过严久深身上盖着半截的小凉被,池岁支棱起了身子,勉强够到了不会碰到严久深的里面。
然后他颇为小心地往里挪动着身子,先是撑过去一条腿,然后再将落在外面的另一只手放到里边去,接下来就只需要慢慢地把另外半边身子往里一缩就行了。
池岁双手撑着床面,缓缓地抬起还落在外面的腿,慢慢地悬空挪到里面去。
但就在这时,严久深忽然翻了一下身,侧边落着的手臂一下覆到池岁的手臂上,不轻不重地砸了一下,身子还朝里稍稍挤了一下。
原本就只是挨着严久深一点撑着的双手,被这么一碰一挤的,没来得及折弯一点,一下就卸了力,往里缩到一半的小身板一下砸了下来。
“嘶。”
这一声响,砸得可不轻,严久深迷瞪着眼,在空气里乱抓了一通,抓到池岁池岁磕到他身上的脚腕,攥着往里面塞了塞,顺手捂到了小凉被里面。
然后又侧了个身,半眯着眼,扯着身上披盖着的小凉被,包住池岁。
好像又怕池岁等下睡不稳磕到他了,他干脆单手锢住了池岁的手,稳稳地往自己身前一拉:“别闹了小朋友,早点睡。”
“你深哥真困得不行了。”
池岁被捂到被子里,默默地点了点头。
等房间里又重归安静,池岁才低着头,小心翼翼地动了动自己刚刚落单,被扣在外面的脚。
被抓到的脚腕那里,有些奇怪的烫。
-
周末,王老师非常遗憾的打来电话说,依旧调不出老师陪同。
池岁这边示意自己知道了,正借了严久深的手机戳戳点点着地图,想着应该怎么买票。
门口来了敲门声。
严久深在小阳台晾衣服,没听见。池岁放下手机,过去开了门。
门口站着白为年,手上提着装着小零食的袋子。
有一袋子里装满了糖果。
池岁愣了一下,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一步,避开了眼神。
白为年眸子里暗淡了些光,似乎是微叹了口气:“严久深,在吧?”
池岁点点头,让开了点身子,让白为年进来。
左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