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失去了生命一样的窒息,在脑海里凝固瞬息。
他接过王老师打包好的一堆工具,在王老师叫他留下了吃饭的时候,愣了一下,对王老师说:“我能不能看一下那个画室里的画。”
“饭吃了再……”王老师抬头,池岁神情异常坚定,现在立刻马上就要看的模样,“行行行,我懂我懂,灵感想法来的时候,挡也挡不住。拿个面包,进去看吧。”
池岁接了面包,转身推开了小画室的门。
画室里立着好几个画板,有的触笔看着就比较稚嫩,应当是才学没多久。
但正中央那幅银杏树,栩栩如生。
虽然只画了一半,但池岁已经想象出了银杏树完整的模样。
但他并不是看见这画有了什么灵感,或者其他的,只是因为心脏空落,让他觉得格外的不舒服罢了。
他朝着那幅画缓缓地走去,然后站定。
奇怪。
明明就只是一幅普普通通的画,画上的银杏树他也见了不知多少次了。
他以前练习的时候,也没少画这颗银杏树。
只不过害臊,从来没专门蹲在那颗树旁边画而已。
也就每次路过那里,站在树下静静地观察一会儿,脑海里临摹些细节,再溜去他练习的地方,偷偷地坐着画一下午罢了。
池岁在那张画前来回的看着。
心脏再没有出现空落、不跳的情况。
只是缓和有力的跳动着,完全没有什么问题。好像刚刚那种感觉,全是他的错觉。
“唔。”池岁手指碰上那画,皱着眉沉思起来。
画室门外忽然传来嚷嚷声,一声一声地叫着池岁。
严久深跑到校门口的时候,刚好看见池岁的身影在王大爷副食店那里闪过一瞬。等赶来的时候,没见着人,问了声门口晒太阳的王大爷,才找到这里面来。
一进来这里往前走了下,就看见里边坐着的王老师,但没见着池岁。
正想问人池岁呢,瞥眼就看见灯也没开的小画室里,抱着酸nai和面包的池岁。
他走进去,站在门口,总算松了口气。
啪地一下将灯打开了,严久深声音低沉,带着不易察觉的轻颤:“岁岁。”
池岁回过头来,左手抱着面包和酸nai,右手压在心脏附近。
他的表情很平静,但脸上却挂着泪痕。
一脸平静地,流出了眼泪。
当事人还处于茫然的状态,严久深已经冲过去,捧住小朋友的脸,轻轻剐蹭掉小朋友脸上挂着的泪水。
“怎么了?谁欺负你了?跟深哥说,深哥帮你。”严久深皱着眉,刚刚擦掉一点小朋友脸上的泪水,就又挂了一缕下来,不轻不重地砸在他指尖。
眼泪是烫的,小朋友的脸是微凉的。
“怎么一会儿不见就哭了?”严久深一边抹掉池岁脸颊上挂着的泪水,一边揪着心叹气。
完了,身上没揣糖。
怎么办,这可不是给几颗糖小朋友才不哭,而是,没有糖的情况,怎么才可以让小朋友不哭。
主要是,小朋友看起来也不像是受了欺负那样,难过的哭泣。
而好像是,眼睛不受控制的流着眼泪,但明明池岁表情很平静,平静得不像发生了什么事。
“我,没想哭的……”池岁松开了捂着心脏的手,自己没个轻重地使劲蹭掉了脸上的泪水,但一松手,就只是眨了下眼睛,透明滚烫的泪水又掉落了出来,一颗接着一颗。
池岁抿着唇,瞪着一双眼眶都被揉红的眸子,无奈地看着严久深。
仿佛在说,你看,它自己莫名其妙就哭了。
“我真的没哭。”池岁弱弱地出声解释,但明显串珠似的掉着的眼泪,一点也不给小朋友面子。
刚说完话,又啪嗒掉了下来,滑过脸颊,悬挂在下颌附近,凝聚得更大了些,就顺着惯性,落到衣襟上。
“我只是在这里看这张画,”池岁偏过头去,撩起袖子又擦了好几下,泪水总算是止住了些,没有像刚才那样决堤了,“它自己就,莫名其妙掉眼泪了。”
“然后,然后,好像心脏这里也疼了一下。”
小画室里开了灯,画布上的银杏树看得更清楚了。
严久深找了纸出来,一边断断续续地给池岁擦着眼泪,一边挪了些目光在那幅画上去。
池岁也定定地盯着那幅画。
盯得有些久了眼睛略略发酸,池岁闭了闭眼想要让眼睛缓和一下。
但就是这闭眼的瞬间,眼前闪过了奇怪的画面。
昏沉模糊的景象,明明应该是泛着黄的银杏叶,居然落了些艳丽的红色在上面。
而那个视角也很是奇怪。
好像是躺在地上往上看去的模样。
但观察银杏树的人,似乎很困了,很快就闭上了眼。
池岁猛地睁开眼。
他看向那张画,这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