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以霜是他的东西。
他要想的是这个就足够了。
林夙在挑胡萝卜,秦以霜好像除了青菜也很讨厌胡萝卜,他考虑要不要把胡萝卜剁碎加进去。
眼前闪过断片幻觉,林夙看见自己的母亲穿着白裙子恶毒的微笑,脸上是车祸后狰狞的血rou模糊,她朝林夙的左边指了一个方向,在林夙眨眼后消失。
林夙麻木了,面对这种不会影响他心态的幻觉他心里并无波澜甚至还有点想笑。
要是影响心态他还考虑吃点药什么的。
“钟倾榆,你现在就这点本事?”林夙低声嗤笑。
不过,他还是叼了根棒棒糖朝母亲所指的方向看去,这一看不要紧,结果他看见了相当眼熟的身影——
“妈的,臭老太婆就知道指使我买菜。”染了一头绿发老远看过去脑袋像绿化地的青年骂骂咧咧地买菜,他就是当初被林夙叫做“彩虹超人”的青年。
大概是被林夙戏谑得不舒服,他回去就换了个发色。
看来品味是不咋地,染了绿色林夙觉得他更土了。
林夙走过来拍了一下他肩膀,他一脸凶狠回过头,看见林夙笑眯眯的脸吓得嘴上叼的廉价香烟都掉了。
他脸都白了,哪还有混社会小混混的嚣张样?那天挨揍后的疼痛还记忆犹新,青年哆哆嗦嗦地说道:“我都道歉了,也挨你揍了,你还要我怎么样?”
林夙拎着rou馅和白菜,笑眯眯地感叹道:“没怎么样,你换了个发型我都认不出你了,还有点时间,我就想跟你叙叙旧,聊聊天。那有句话怎么说着,相逢即是缘。”
青年惊恐地说道:“不!我跟你没什么好说的!”
林夙咬碎棒棒糖,牙齿跟糖块碰撞,发出闷重的响声,他不笑了,危险地眯起他狭长的眼睛,沉声道:“听话,我又不打你,再不听话我就采取一些不太好的手段了。”
青年:“……”
哆嗦得跟鹌鹑似的青年怂了,他看着林夙一定要堵他的模样,想着怎么也逃不掉了,早死晚死都一样,噎下口水,露出视死如归的表情:“走吧!”
说完像个勇敢的真男人一样走在林夙前面。
菜摊上的大妈看老半天忍不住了,她出声提醒道:“哎不是,我说,小伙子你这两头蒜还要不要?”
青年:“……”
青年憋红了脸,他憋屈地走回去拿那两头蒜,闷声跟林夙解释:“我妈要那两头蒜炒菜,要不然我回去会被她打死的。”
林夙:“……”
拿个蒜跟他解释什么?
*
青年一脸懵逼地坐在公园的长椅上,手上还捧着一杯热可可,是林夙请的。他本来还以为自己会被按着打,还在心里不停地给自己做安慰,说伤痕是男人的勋章。
好像正如林夙所说的那样,只是叙叙旧。
可也不看见林夙开口,这个高大帅气的男人就侧着脸面对他,眉眼带着Yin冷的戾气,靠在长椅上用手托着下巴,不知道在思考什么。细碎的阳光透过树叶洒在林夙身上,平添了一份安稳磨削了半分戾气。
青年盯着林夙看,羡慕地心里感叹,自己要是有林夙的脸还有体格,也不至于被他妈念叨姑娘拣剩也拣不到他。
青年看了好一会,才涨红了脸暗骂一声——他不盯着女的看干嘛要盯着一个男人看?!
“哎,你今天洗过头了吗?”林夙把头扭过来问他。
青年一愣,说道;“洗了,怎么了?”
林夙朝他挥挥手:“过来,蹲下,要不然就打你。”
青年:“……”
虽然不明白林夙要做什么,不过为了不挨打,畏畏缩缩的青年还是老老实实地蹲在了林夙前面——他这是能伸能屈!什么叫为了不挨打?!
青年刚蹲下,就被林夙拔了几根头发,他痛呼一声,红了眼角质问林夙:“你干嘛?!”
林夙又拔了他一根头发:“我想不通。”
“想不通你拔我头发干嘛?!”青年急了,他挣扎着要起身,“想不通你就去拔草啊,这里草那么多!”
林夙把他按住,很直接干脆地把他一只手臂卸了,青年停止挣扎,疼得生理眼泪都挤出来了。
“这里写了不能破坏植物,”林夙指着一个方向,继续说道:“你老实点,待会给你接回去,要不然把你另一只手也给卸了。”
青年:“……”
他是不是该夸林夙是个讲究文明的良好公民?
青年往林夙指的方向看,草地那里果然立着一块牌子,还挺儒雅随和的写道:“今儿你伤我一分,明儿我长你坟头一寸。”
青年:“……”
青年眼中的怨恨被恐惧掩埋,他不敢反抗(主要能打过早反抗了),只能忍辱负重地任由着林夙拔他头发。
又被林夙拔了几分钟,青年崩溃地想要阻止林夙这种残忍的行为了,为了保护他头顶绿油油的秀发,他比自己老婆生了还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