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池看上去好说话,其实本质也是个好胜的人,只是有时候会抱着一种可笑的怜悯,对他忍让,一而再,再而三的退让。
呵,怜悯。
他不需要这种东西,虞临渊不情不愿地想,他不喜欢金池骗他,这场势均力敌的战斗力,他从未骗过金池。
等这件事了,他一定要好好算算账……唔。
一只洗过冷水后冰凉的手覆了上来,激得虞临渊愤怒的思绪戛然而止,他倏地往金池看去,大腿肌rou一块块紧紧绷起,像铁一般。
——金池施展了什么诡术!
古堡空气shi意很重,温度微凉,可此时室内的两个人都感觉温度渐渐上升,好像不只是室温,身体和心里也跟着着了火。
金池的雄心壮志在碰到的刹那顿时熄灭了。
此时脑子里只浮现出一个成语。
盲人摸象。
事到临头,退也不是,进也不是,他不愿在虞临渊面前表现出弱势,便硬着头皮进行下去。
虞临渊目光凌厉,眉峰紧紧拧在一起,他不知道金池做了什么,但让他屈服,是绝不可能的事!
只是这样凝重的表情紧紧维持了十几秒,他的脸色渐渐有了变化,额头甚至开始出了点薄汗,不管金池看不看得见,脸上勉强绷住了生气表情。
冷水入了锅,开了火,锅炉渐渐发了红,水温缓慢地上升,水面冒起了很小的气泡。
随着水温逼近沸点,一锅水开始有了沸腾的迹象,伴随着声响,热水开始翻滚起来,好像海水在咆哮,又好似火山在喷涌。
虞临渊最终没崩住脸色,偏过头,看见不远处镜子里的景象——金池半蹲在床边,侧脸对着镜子,露出的耳尖泛上了粉色。没了平时有些冷的攻击性,浅金色头发这些时日长得有些长了,映着他雪白的脸颊,软乎乎的,有了几分秀美之气。
他第一次意识到,金池真的很漂亮。
难怪主人格对他念念不忘。
想到这里,虞临渊不满地挑了下眉,但紧接着就蹙起了眉,面上露出似餍足又似愉悦的表情。
冷水烧开的瞬间,他蓦地把头埋在金池颈项间,用牙齿尖狠狠咬了口金池凸起的锁骨。
算了,不生气了。
看在金池的诡术意外还不错的份上。
……
大半个小时过去。
金池浑身都被汗水浸透了,终于结束的刹那,他没敢去想手上的东西是什么,匆匆说了句完了,起身往门外快步离开,去厕所快速洗干净了手。
他看着镜子里的人,瞳孔深处一点点漾开的水光,原本上挑的眼型,此时含着chaoshi的热意,就像从前许多个夜晚,他梦见了虞临渊的夜晚。
他感到了不对劲。
原以为这件事只是单纯的教学或是帮助,可事情过后,他发觉两人关系似乎有了微妙的变化。
虞临渊从头到尾没吭声,可哪个好兄弟会在最后关头忍耐不住,大狗似的咬他一口。
看着锁骨上浅浅的牙印,金池从恍惚中惊醒过来,倏地扯上衣领遮住,拧开水龙头,俯身洗了把冷水脸。
与此同时。
在金池心绪浮动的时间里,虞临渊被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如果说游戏能带给他胜负欲的短暂爽感,那么这件事,让他感到了从未有过的快乐。
好整以暇地收拾干净了一切,他听着厕所里传来的水声,轻轻翘起了唇角。
只是片刻——
虞临渊原本因为这件事微微发粉的脸,忽然白了下去,床边落地镜里的男人倏地抬眸,盯着镜子里餍足之色未彻底消退的人道:“你逼他碰你了?”
主人格只短暂地出现了几秒,接着神色一变,副人格重新占据主动,眼神不无得意道:“他主动的,明白吗?管你什么事。”
这些时日,主人格被牢牢压在脑海之中,与副人格有时候还能察觉到外界动静不一样,他根本不知道外面发生了什么事。
方才忽的感觉到了松动,挣脱出来掌握身体不到半秒,他就发现了不对。
空气里的气味,身体的异常。
主人格不是副人格那样的不懂人事,他几乎立马意识到发生了什么。
——这是他绝对无法忍受的事。
微风在这个时候撩起了窗帘,一点光线悄悄钻进了房间,光影交错间,落地镜前的男人忽的抬手撑住镜面:“他是我看着长大的孩子,不是你能肆意玩弄的玩具。”
主人格微愠道:“离他远一点。”
眨眼间,瞳孔里的绿意泛起,男人眼神变得攻势十足,像一头嗜血的孤狼。
副人格尚且还不明白常人所说的爱情是什么,更不明白主人格为何对金池超乎寻常的在意,他只知道,此刻对于主人格对金池展露的亲近很不满。
明明刚才,他亲口叼住了金池。
什么你的他的。
狩猎的本能使他轻轻舔了下苍白的唇,他不加掩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