禺生以剑支地,拖着一身伤痕站了起来。
冰兽据高临下地望着他,目中无意间多了一丝别样的光芒。
从来没有人敢直视着它,每一个看到了它真容的人下场皆是一个死字。但面前的这两个人,它好像杀不死。
禺生凌然而立,拿剑指着它:“我并非要与你过不去,我只是想越过这个地方去天月洞而已,既然我们谁也不能战败对方,你何不让我们走呢?”冰兽听到他那么一说,眸光变得温和了不少。
“不是我要刁难你们,只是我不知道你们来极北之地的目的,怕你们心怀不轨,所以想把你们赶出去而已。”冰兽睁着它那一双琥珀般金灿的眼,平静地说。
而禺生和簌尘顿时都瞪大了眼睛,没想到它居然会说话,真是出人意料了。
禺生忽地一笑:“我们去天月洞查清一些事情,等查完了,我们自行离开,不会给你增添任何麻烦。”
簌尘挣扎着从地上站了起来,顺手拔出了剑,走到禺生身侧,望着冰兽说:“我们无意冒犯你,你若愿意给我们让一条路,我们定当感激不尽。”
冰兽犹豫不定,它是唯一存活下来的冰兽了,世人向来狡猾,为了一己之私可以不择手段,它若轻易放他们走了,万一他们反悔一剑毁了北域,那它岂不是无安身之地了。
“我不相信你们,也不会轻易地放你们走。”冰兽依旧不改初衷,它还是要把他们赶出去。
第33章 第三十三章
双方僵峙了半晌,最后是簌尘主动站了出来。“你如果不放心,可以将我留在这儿,让禺生独自一人去天月洞。”
冰兽盯了他半晌,仍是犹豫不决。
“簌尘,兽性向来Yin晴不定的,你留在这儿很危险。”还未等冰兽回答,禺生却先不同意簌尘以身试险了。
“没事,冰兽乃上古灵兽,本性纯良,不会把我怎么样的。”簌尘给禺生使了个眼势,叫他别担心。
禺生读懂他的用意,冰兽也不反对。
最后,禺生独自一人去了天月洞,簌尘伴冰兽留在原地等他出来。
无双和蝶衣来到经阁时,见喾溟在阁楼上惴惴不安地走来走去。
“喾溟阁主这是怎么了?没事转圈圈干嘛啊?”无双奇了怪了。
“唉呀管他呢,还是赶快去问问他簌尘和禺生到底去了哪里吧?”蝶衣才懒得管那么多,她满心担忧的都是簌尘的安危。
两人一起奔到了楼上,喾溟仍在神色张皇地来回踱步。
“喾溟,你知道禺生和簌尘去了哪里吗?”蝶衣以手抚胸,喘息地问,方才她跑得太急了,累坏了。
喾溟刹地止住了脚步,仓惶地看了蝶衣半晌,黑溜溜的眼珠打着转转,也不知道在想着什么鬼主意。
“他,禺神将他去了北域。”过了半晌,喾溟才急急巴巴地说。
无双一直盯着他变化无端的神情,总感觉哪里怪怪的。
蝶衣却是惊喜得很:“太好了,谢谢你喾溟阁主,那我们先走了,有空再来请你喝一杯。”蝶衣高高兴兴地拉着无双的手走了。
无双任她拉着,两人顺利地离开了经阁。
远处的阁楼上,喾溟盯着她们俩渐行渐远地背影,那一张结满了胼胝的脸上露出了一个Yin险的笑。
“蝶衣,那个喾溟有问题,我们还是不要冒然去北域了。”远离了经阁后,无双毫无顾忌地说出了心声。
蝶衣却好毫不畏惧:“管他有什么Yin谋呢?我只想去北域找簌尘。”蝶衣整颗心都装满了簌尘,她已经什么都听不进去了。
无双彻底无奈了,去就去吧,反正禺生也在北域,若是真遇到了什么不测,他们还可以互帮互助不是嘛。
走了将近一个时辰之久,禺生终于来到了天月洞外。
他瞵视着高到耸入云霄的天月洞,不由得止住了脚步。他有点怯懦了,或者,进去了之后,当得知真相时,又不知该如何面对。
天月洞形状似月,因而得名天月,月形洞是天下稀有的洞xue,也是天底下最皓丽的洞xue。那样一个洁白无瑕的月洞,里面却装着罪恶。
禺生不由得讽讥了一下自己的懦弱,才恍恍惚惚起步走了进去。
天月洞内晶光闪闪,透明无瑕。
禺生能很清楚地看见周围一块块晶莹剔透的冰层。每一个冰层上满满地载着一沓厚厚的卷轴。在一座浩海无垠的书林里游走,禺生仓惶了起来,因为他分不清哪一个卷轴记载的是那一场大战。
禺生思绪逐渐地凌乱了起来,他无力地跌倒在了地上,双手捂住了头,努力让自己平定下来。
无双和蝶衣在一片茫茫大雪里穿行着,在浩大的雪原上显得特别渺小。由于不知道去天月洞的路途,两人只能瞎奔了。
簌尘在冰兽面前打着坐,闭目养神。冰兽盯了他好久,每一次都是欲言又止。簌尘虽然闭着眼睛,可依然能察觉到冰兽在看他。
“你是不是想问我什么?”簌尘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