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动静,瑾瑜立即抖擞Jing神,坐坐直,“卓北,你醒啦?有没有好一点?”
宁卓北坐起身,她摇摇头,“这是哪里?”她听到远处似乎有潺潺的溪水声,嘤嘤的鸟叫声,感觉到山野间充沛的灵气,还有,浓浓的妖气。
瑾瑜灿烂一笑,“我家。”
宁卓北思忖了一下,“目山?”
瑾瑜道:“是。这便是我的卧室。”
原来是目山,难怪如此毓秀钟灵。人都喜欢待在凝聚了天地间灵气的地方,虽然凡人自己不知,但是他们也都乐于居住在繁华而富庶的地方,而不是穷乡僻壤。这就是为何修仙子弟要长期驻扎在仙山上修炼,不仅可以凝神聚气,还可以轻松提高修为,事半功倍。人亦如此,妖亦如此。除了妖族圣地,里莲华,此处也是非凡之地,要不然也不可能聚集了如此多的狐妖在此驻扎修炼。
而瑾瑜的卧室更是处于目山上灵气最聚集之处,远离山门,离横凌府的大堂正厅也有相当的距离,附近还有溪泉流水,松柏环绕,想来在此打坐修行,很是惬意。宁卓北些许是这么想的。不过瑾瑜之所以会住此,无非是为了躲避心月的盯梢,和方便逍遥自在的开溜。他一向是不需要怎么修炼便可甩别的妖Jing一大截修行。每天盗盗宝,闯闯祸,打打怪,耍耍嘴皮子。一样是别的妖拍马也赶不上的本事,何必还每天苦哈哈打坐修炼。
宁卓北环视了一圈整个卧室,除了她躺着的榻还有几分整洁可言,其他的地方用惨不忍睹来形容实不为过。屏风上挂着袜子,书台上堆满了书——不敢说都是正儿八经的书,打坐用的蒲团被扔在古琴的琴弦上。古琴倒是端正的放在台案上,不过那厚厚的灰便能看出有多么失宠。角落的柜子里塞满了瓶瓶罐罐,门也关不上了,想是瑾瑜平时出去盗来的宝。宁卓北的眼光扫到身边的窗棂上,只见上面布满泥土和刮痕。
瑾瑜也看了看窗棂,尴尬的笑了两声,“我小时候禁足的时候,就只能爬窗户。”看架势,估计隔三差五的被禁足也不足为奇。
宁卓北戏谑道:“你这实在是叹为观止呀。”
瑾瑜又干笑了两声,“我最近都不在,所以也没机会打扫。”
宁卓北点点头,轻哼一声。
“吱呀,”瑾瑜的房门被推开了。心月带着壁萤走了进来。
宁卓北一秉,一颗心提了起来。
瑾瑜看她的脸色,立即道:“这是我娘,心月,横凌府的主人,这是壁萤,横凌府的总管。”
“心。。。月?”宁卓北轻轻的重复着这个名字,她不由的蹙起眉,心下骇然。虽然她一直觉得瑾瑜的身份不一般,但却没想到他居然是目山的少主,而他挂在口边的娘便是那仙门之内闻风丧胆的目山灵狐心月。
心月表情淡然的说:“宁姑娘不必紧张。来了就是客。我不会为难你的。”
宁卓北迟疑了一下,道:“多有打扰。”
心月道:“宁姑娘,可否和你单独说上两句?”
壁萤放下汤药,识相的退了出去。瑾瑜看了看宁卓北,还待开口。宁卓北却避开了他的眼神,点了点头。
看他们都出去了,宁卓北道:“心月前辈,有何事相问?”
心月将汤药递给她,“宁姑娘可是华阳山曜真派的弟子?”“是。”
心月道:“敢问师承何人?”“师承云天泽,云真人。”
心月喃喃的重复了一遍这个名字。她知道云天泽的为人,从来也不是个滥杀的主。近几年虽然各仙家都蠢蠢欲动,想要打压各个妖族,但是各家各派都有一些反对的声音。云天泽就是其中一个。而这宁卓北,年纪轻轻,居然已经修成灵元,看来这个云天泽也不是普通人,亦或这姑娘天资极高。女修讲究以血化气,和男修士的炼Jing化气不同。有时候更具优势,但却非常讲究资质。
心月道:“你师父可知你在左神山相助瑾瑜他们的事?”
宁卓北犹豫了一下,道:“我师父不知。”
心月道:“宁姑娘,大家各自立场不同,你师父些许并不许你与妖族来往。如果你执意而为,恐怕另生事端。”心月顿了顿,“我们与仙门素不交好,但这几年也相对平静。我不想因为这些小事破坏契约,引起误会。瑾瑜,东海等小辈,向来洒脱,不拘小节,五湖四海皆兄弟,他们喜欢结交不同的人,也可以理解。但他们不顾后果,往往因小失大。这些,我希望宁姑娘能顾全大局。你今次瞒着你的师父,擅自在左神山救出几名妖族之后,此事可大可小。我也不希望宁姑娘因此受牵连。”
心月叹了口气,“宁姑娘,请不要误会。我从来不会对仙门子弟有所偏见。但是有时候事态的发展不是我们能控制的。你要与妖族结交,便要想好,将来的路可能和程孑珆一般,前途坎坷。。。”
“娘!你这么说想干什么?”瑾瑜怎么会留下宁卓北单独和心月在一起,他在门外已偷听多时,直到心月提起了程孑珆,他才忍不住冲进房里。
心月心知他在偷听,也不恼,“瑾瑜,你如果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