瑾瑜抱着宁卓北一转身,就往自己的卧房奔去。
横凌府依山而建,山青水明,烟雾缭绕,又是亭台楼榭的格局,宛如仙境。但此时却被瑾瑜火急火燎的声音破坏了宁静。
一行人跟着瑾瑜到了他的房里,越过屏风,只见他轻轻的将宁卓北放在床榻上,口里唤道:“卓北,卓北,你再忍一忍。”
不多会,门外传来急促的脚步声,只听一个女子朗声道:“你如果不闯祸,估计也不会回来!”一个曼妙的身影从瑾瑜的房门前闪将进来。
只见此女似乎才三十岁,恍若一块美玉无瑕,云鬓整齐,眉眼细长,眼角微翘,本该是各种娇俏的面容,只可惜她冷若寒霜,眼神犀利,双唇紧闭,一丝笑容也没有。心月已经活了这么几十年了,什么蛊魅之术早已嗤之以鼻。这些法术迷惑一下年少无知的书生虽是手到擒来,但对那些修行多年的仙门世家却是难得有用。
心月斜眼看了看东海一行人,当看到廖杋寂的时候,眉头微微蹙了一下,也不言语。而东海等人一看到心月,立即把头埋的低低的。大家都知道,心月脾气不好捉摸。当年他们在横凌府求学没少挨教训。连一向谨小慎微的颜芍也吃过亏,更别说脾气暴躁的东海,给罚得一点脾气都没了。据说求学回家后,全都老老实实的不肯出窝,怕自己的父母师父一个不乐意,又把他们送过来。所以他们这次闯了祸,看到心月又怎能不怕。
瑾瑜一听到心月的声音,迫切的冲出屏风,心月被他拉着胳膊就往床榻边上带,“好娘亲,你看看她,你救救她吧。她快不行了。”
心月瞟了一眼床榻上的女子,黑色夜行衣下的素色羽衣上绣着青莲色的瑞锦纹,不是华阳山曜真派的弟子是谁。再抬眼看了一眼瑾瑜,她已经很久还没见过瑾瑜这么慌慌张张的样子。瑾瑜是她一手带大的,论足智多谋,妖术修行,都是同辈中的佼佼者。虽然偶尔还是会浮躁,但是已经是可以接班的大妖怪了。
心月伸手摸了摸宁卓北的脉,说道:“这可是仙门子弟,找我救个什么劲。”
瑾瑜看听她的口气满不在乎,着急道:“娘,求你救救卓北。我跟她。。。。”瑾瑜脸上忽明忽暗,仿佛有话也不敢说。最后只是说道:“她受伤也是因为我。你救她吧。”
心月心知拗不过自己的儿子,道:“都出去吧。”
“娘!”
“我要脱她的衣服看看伤势,你们一群大老爷们待在这里干嘛!全部出去!”
东海等人一听,如获大赦,脚底抹油,立即就撤出了瑾瑜的卧室。瑾瑜被吼得一愣一愣的,也立即撤了出来。临走还不忘把门关上。
一行人在瑾瑜卧室门前的石桌边等了快一个时辰,才听到心月悠悠的把门打开。瑾瑜急匆匆的奔到门前。心月也不理他,对壁萤低语了几句,壁萤喏了一声,便自行离开了。瑾瑜急不可耐的等着他们说话,心里烦躁,又不敢打断,直到壁萤走了,他才开口:“娘,怎。。怎么样?”
心月振了振衣袖,走到石桌边,看看东海等人,回头看看瑾瑜,“死不了。我给她推了几处大脉。壁萤去给她找药了。”转过身,仔细打量了一下廖杋寂,似笑非笑道:“不知廖真人,哦,不对,廖先生怎么有空和这帮小辈混在一起?”
廖杋寂微微一笑,道:“此事说来话长。”
心月眉毛一扬,道:“无妨,我有时间。可否请先生到偏厅一叙?”
瑾瑜听着便觉得奇怪,心月表面上虽然客气,可是语气里又像绵里藏针。而且,最重要的是,娘怎么会与廖杋寂相识。
廖杋寂微微躬身,道:“恭敬不如从命。”
心月回首对瑾瑜说:“你们也都过来!”
心月将廖杋寂安置到了偏厅,将几个小的带到内堂里,一面坐下,一面捧起端上来的热茶说:“颜芍呀,你平时可是谨小慎微的,这次也不劝劝他们?还被拉下水啦?说吧,你们几个这次是怎么回事。”
心月心里明暸,这几个小辈都是胡说八道的祖宗,除了颜芍,压根就不会撒谎的主儿,其他几个,问十句能有一句两句真话就不错了。
颜芍只好迎着心月凌烈的目光,把他们如何与仙门掐架,东海和鱼浪如何没用的被抓上仙山,瑾瑜如何厚颜无耻的拉着宁卓北混入仙山,到后来宁卓北被打伤,廖杋寂出手相助的经过一一说了出来。说的那是一个详细。详细得瑾瑜心里直犯嘀咕:“我娘莫不是给了你好处,你给说的那么仔细。等你们走了,我娘不得照死里罚我。卷梓那厮真是好运气,明明都是他的破弓惹的是非,结果伤的也是我们,挨骂也是我们,他自己脚底抹油,溜得倒是快。”
说完了,大家偷偷看心月的脸色。心月放下手里的热茶,“我说瑾瑜,你长本事了哈,连仙山盛典也敢去。”她猛的一拍桌子,令色道:“找死吗?你们一个两个的。是修行太枯燥啦,还是各位的爹妈师父虐待你们。东海鱼浪,你们那两下三脚猫的功夫,有本事去揍人就别被人抓。瑾瑜,就你那点花花肠子,还去仙门里偷鸡摸狗,被人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