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坐车,我开着车呢。”乔布川些许得意,“我有车。”
夏百简也觉得,有车比较方便,于是劝林亦初,“开车吧,快,买东西也方便。”
林亦初沉默着收拾了三人吃饭的碗筷,上了乔布川的车,三人开车,一路上除了音乐声,沉默的时候多一些,各怀心事。
开车还是快一些,七点半多点的时候,就到了镇上,找了一家卖祭祀用品的商店,买了拜祭用品,夏百简先行回了老宅。
老宅自发生火灾之后,大门都不必上锁了,虽然事情已经过去了三个月,但隔着烧焦的木头依然能闻出当天的火烧气息,一地凌乱,家俱,院里的树木,全部烧成了干枝,依稀可辨的几间房间,也被烧断了隔断,空旷,冷清,又透着万般地凄凉。
乔布川是第一次到老宅,用眼光四处打量,他发现这老宅着实很大,正房加上厢房,有8间,院子里还有两间搭出来的厨房,客厅四四方方,有20多平的样子,院子一半为Yin,一半为阳,前后走一圈需要大脚力的四十多步,算下来,仅是院子就近两百平。
左右衡量了一圈,他不禁喜上眉梢,告诉夏百简,小声地说道,“难怪夏家人争,这房子要是拆迁,怕是七八百万也下不来,仅这院子就不止三百万。”
什么时候了,他还在算计拆迁的事,夏百简顿时有点小生气,白他一眼,“能不能说点有用的。”
林亦初抬手,收拾了原来客厅里的那几块被烧掉的横梁,已成木炭,抬出客厅,手已经全黑了,拍了拍手,问夏百简,“这儿是不能住人了,不如先去我家,把东西清点一下,再吃点饭,临近中午咱们就该去凉石山了。”
一行人,走了两步,进了林家宅子。
林家宅子虽然没有夏家的大,但也有四间正房,两间偏房,院子小了些,但也干净利落,乔布川又以他的眼光打量了一下,脱口而出道,“看来以后不能再叫你穷小子了,林亦初,这老宅子拆迁的话,三四百万也是可以拿到手的。”
林亦初并不理会他,从车里拿下买来的祭祀之物开始清点,又从自家厨房拿了酒和酒杯,接着开始盘点,装包,收拾妥当之后,重新装回到车了。
夏百简只是看着,一点忙也帮不上的样子,让她很惭愧,不停地在林亦初身后说,“谢谢,谢谢。”
林亦初将东西分成两份,一份是夏百简买来祭祀父母的,一份是他自己买来祭拜自家父母和小叔的。
一切就绪,洗了把手,林亦初看看时间,又走进了厨房,回镇上新买的虾还跳跃着,这个季节,有新鲜活虾可以吃,他买了一大盆,全部水煮后端出来,煮虾的时候又做了一大盘果蔬沙拉,一同端到餐桌上。
“吃饭。”
三人坐过来,开始吃饭,乔布川看到买来的鲜虾全是水煮,有点着急,“红烧不是更好吃吗?你会不会做饭?”
林亦初不紧不慢地回他,“我和百简都喜欢吃水煮的,喜欢红烧,自己做去。”
被呛了回来,乔布川没了脾气,身在别人家,他懂得收敛,换了笑脸,又问:“林亦初,听说你现在是研究生,说说,以后想干点什么?我爸是做基建的,你是学设计的,要不要在公司帮你找个工作?”
显然,他不知道林亦初大学时就进了爱华,更不知道,他的作品还在国外获过奖。
夏百简想提醒他时,被林亦初眼神制止,“谢谢,暂时不用。”
乔布川也不知再说些什么才好,埋下头去,吃起饭来。他喜欢整只虾全部放嘴,嚼透了再吐出皮来,林亦初一只一只剥好,意识到这时给夏百简剥虾会引起俩人误会,只好自己一口一个吃下去,而夏百简夹在两人中间,着实有些尴尬,只能低头吃着果蔬沙拉。
三人吃完了饭,时间也差不多,开车往凉石山走去,他们以为,静悄悄地祭祀完之后,再静悄悄地走,就会有太多麻烦,却不料,夏家人早他们一步先到。
父母坟茔处,夏家人整整齐齐,该买的祭祀之物,一样也不少,依然是那二三十口人,齐刷刷地站在坟茔处,焚烧,敬酒,大伯为首,说了一番思念故人的话,这一次也没有多余的,只说是“二弟,弟妹,全家人来看你们了。”之后再无语,就算明明看到夏百简出现,也只当看不见,祭拜完了,又指挥着家族里的男丁下跪,之后又是小婶领着家族里的女人们哭哭啼啼一番,然后起身,拍拍身上的土,一行人浩浩荡荡离开。
明明,夏百简就在他们身旁。
明明,夏凉菊经过她身旁时,还撞了她一下。
却像谁也看不见她似地,什么也不说,不问,就这么离开了。
夏百简反而觉得,这事太蹊跷,不由询问林亦初,“你说,他们这是什么意思?”
林亦初没有回答她,也依照大伯们刚才那一套动作,敬酒,焚烧,然后拉着乔布川一起跪拜,之后起身,又拿上自己那包祭祀物品往林家坟茔走去。
夏百简跟在他身后,一起走了过去,乔布川在这种时候,感觉出两人面容有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