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一句话,终是让夜寂终止了挣开xue道的动作。
阿哲,本座等你醒来,再看你最后一眼,若是你害怕,本座便偷偷看着,好不好,就一眼,你放心,若你看本座只有畏惧,本座决不碍你的眼。看四下无人,应是修门上下都去伺候少主治疗了,修月一路将夜寂扶回自己房间,将他置于榻上,运功为夜寂疗伤,看夜寂身上那三刀六洞,他倒真能下得去手。
“疼么?”不免担心的看着那任凭伤口撕裂却毫无表情的人。
“阿哲当时,会有多疼?”那人只目光空洞,喃喃自责。
即使现下确实不放心夜寂,修月也必须前去守着修哲。她对修哲的执念,全修门无人不知,此时若不去,难免容易暴露夜寂,况且,事实上,她真正在意担心的人,向来只有修哲。
“你在这歇着,放心,没人敢踏进我的地方,我去……看看哥哥。”
却在一只脚刚落下地面时,被人拽住衣袖,修月不解回头。
“带我一起去吧,我答应过他,此次,会陪着他,这以后,怕他也再不要本座陪了。”夜寂试着勾了勾嘴角,但此时,已皆是苦笑。阿哲,重来一世,竟并非要本座偿还,而是惩罚本座,让本座比前一世更惨烈的失去你……
修月看着那人,她知即便夜寂去了,应也是不能走上前去的,况且,夜寂现在的身体状况,根本不适宜下榻走动。可看着死死拽着自己衣袖那人,修月偏偏就说不出拒绝的话,最后,只是略微点了下头,便扶着夜寂下榻离开。
走向正殿,果然,修门上下皆守在殿外,修月带夜寂穿过众人,走向殿门。众人议论纷纷,可终无人敢提一字,修月这些年在修门的威望,怕是都可与老阁主相比。
老阁主怎会没注意到二人,只是此时修哲状况极差,他也无暇阻拦,何况,老阁主明白,若是夜寂想硬闯,便是此时,也没几个人能拦住夜寂。
夜寂越靠近殿门,越明显听见那人儿如往常一样让人心碎的呢喃。
“主上,别不要阿哲,主上……主上”
登时,夜寂已是双眼通红……
修月哪里见过修哲这搬模样,他记忆中的哥哥,鲜衣怒马,快意恩仇,便是最后脱族受刑,也从未如此,如瓷娃娃般,仿佛一个不留意,便会破碎。稳着夜寂,抬头第一次逾越的瞪着修老阁主,滴着泪颤抖说着
“如此,当真是爹爹想要的吗?您这是,毁了哥哥。”
老阁主向来无喜无悲,可看着榻上的儿子,浑身泛出血珠,床单已是血迹累累,身子蜷缩,不住颤抖,便是此时,口中念念不忘的,竟还是那伤他负他的人。终也忍不住情绪,指着夜寂咆哮道
“毁了我儿子的是他!”剑拔弩张之际,却被榻上那人又齐齐叫住了心神
“主上,你在哪?阿哲,找不到主上了,阿哲错了,主上回来,好不好。主上……”
大巫师已是满头大汗。
“老爷,少主执念太深,接下来,会极度痛苦”
“废物,你当时是如何与我保证的?退下吧。”老阁主一甩手,竟是与处处礼敬的大巫师发怒,要他退下。
修月夜寂刚面露欣喜,却被巫师所言打住。
“老爷,记忆并不比其他,此时收手,少主再不会醒来”
年过半百看尽沉浮的老者,此刻,终是颓然坐下,目光紧紧盯着榻上的人,眉头紧锁,不发一言。只看着巫师继续施法。
同时,榻上的修哲似是如同到了极限一般,竟痛的如鲤鱼般弹起,双手捂着头,已是开始尖叫
“主上,救救阿哲。啊!主上,主上不是答应陪着阿哲的。”
夜寂终于再也受不住,强行运功,只一掌,身边挡路之人已全部震开,夜寂踉踉跄跄走到榻前,紧紧抓住修哲的手,他已经要发疯了,自己心尖儿上的人,似是马上要破碎似的。他顾不得自己身上的伤,顾不得伤了修门的人,顾不得自己还有没有命回碧落,顾不得阿哲醒来对他是否会尽是厌恶,无所谓了,阿哲现在需要他,知道这便好,其他的,都不重要了。
“阿哲,我在,我在,我一直陪着你,我不走,我就在这。”一边呢喃着,一边如往常一般轻抚那人的脖颈。
“阿哲,别怕,没关系的,是爹爹在给你治伤,阿哲也希望大好了陪本座一辈子的,不是吗?本座陪着你呢,没事的,嗯,听大夫的话,别怕忘记我,都是假的,我就在这,相信本座,好吗?”
夜寂忍着心痛如哄孩子般的语气呢喃。却让屋内的众人不免唏嘘,这碧落教主,竟是在帮着大巫师,让少主忘了他,甚至恨他。只为了让修哲活着……情字,何解啊……
修哲听完这话,竟是慢慢点了点头,渐渐安静下来,只是,接下来修哲的动作,竟让众人不敢相信。
那中毒缠身,伤痕累累的身子,刚才还只能颤抖,连挣扎都做不得,此刻,竟是慢慢移动,不顾伤势,拖着血迹,拱到夜寂怀中,双手下意识的紧紧环住夜寂的腰,似是终于安心了,脸上还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