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痛剧烈,意识却越发清晰,夜寂挣扎着睁开双眼。
“阿哲,你可在忘川河畔等本座?想来也不会了吧,本座欺你负你,你可还愿与吾相见?”一向嚣张任性的邪教主上,此时也害怕担心非常。
心中迷茫,入眼的,却是前世自己熟悉的寝殿,一时物是人非,竟呆愣许久……
“主上醒了,奴婢去叫冥阁。”一婢女面露惊喜,诚惶诚恐。
“竟还是主上,莫不是,重生了。”心中却十分疑惑,暗想,这鬼神之说,竟真有此事吗?
“不必,本座有些糊涂了,今儿什么年月?”若是吾重生,那人会不会,也还活着。
“今儿是月寅十四年七月初一啊,主上许是病的太久,有些不舒服吧”婢女奇怪嗔到。
“已是月寅十四年,终是来不及了,那人已被自己误会,入影阁两年了。”不禁蹙眉暗想。
“不过,好在,那人没死,吾亦没死,或许,还来得及。必须立刻知那人动向状态。”如是想着,倒也释怀许多。
“嗯,影卫皆用代号,自己未曾关注,甚至不知,他现今是何职位,影阁向来神秘,这婢女,自是不知的。”心中愧疚自嘲。
“嗯,本座无事,难得清净,你且下去,不必传唤任何人。”淡淡吩咐。
“是,奴婢告退”虽不解,却也不再多言。
“影卫何在?”婢女退下,夜寂方才随意传唤,却不知,那榻上的手,微不可查的颤抖不已。
“属下在。”一黑的身影,无声无息,跪伏于榻前。
“不是他。”心中暗暗失望。
“嗯,两年前本座亲自送去阁中的那人,现今在影阁如何?”语气中,竟不难听出一丝紧张与急切。
“回主上,影二已出完任务归来,此次领完罚,便可晋升为影一。”地上黑影不急不缓恭敬回道。
可床榻上那人,身子却不禁晃了晃,语气也立刻上提。
“什么领罚,现在何处?快引本座前去。”说完,强撑着身子起身,急急向屋外走去……
由不得多想,夜寂只知踉踉跄跄向前跑去,一时急火攻心,竟喉咙间一股腥甜,又被生生咽下,强催内力前往刑堂,却被一恭敬声音淡淡阻拦。
“主上,影二当在影阁密室,影卫不入教内刑堂。”那黑影虽语气平淡,可也当知主前多言实属大忌,好在如今夜寂哪里会想那些,略一点头,兀自离开。影卫当即跟上,心中却暗暗自嘲。
“坏了规矩,怕影一之后,密室里当是自己了吧,本已是冷面冷心之人,却终究觉得,那人,总归与吾等,是不同的吧。”?
入影阁寻密室时,夜寂已是身形不稳,几乎站不住,却被入耳的刑具着rou之声逼得清醒些许,向前寻去。
寻到影阁最深处,终寻到了那心心念念的心尖之人,可入眼之情景,终是令强撑到现在的夜寂颓然倒下,一声气若游丝的“住手”伴着鲜血吐出,Yin暗chaoshi之地几处火把衬得更加冷寂嗜血,这影阁密室,竟是连个刑床都无,只有带血的木桩,和已是磨的锃亮的锁链。
而修哲此时,正倚着木桩,他身后所受之刑,已非皮鞭烙铁,竟是烧红了的粗针刺入小腿,那针已入大半,已不知现已入了几枚钢针。夜寂本是强撑到此时,如今这般情形,一时急火攻心,自是颓然倒下,好在,影主内力深厚,即便是主上呢喃,也当即停了手。
“不解亦要服从,这影阁,是主上的影阁,主上就是规矩。”影主身体力行,自是服从命令,前去夜寂身边,内力传入,亲扶主上入座,夜寂却强行甩开,移至那人身旁,搂在怀中,仿佛失而复得了什么珍宝……
“真好,是有温度的。是活着的。修哲,你怎能,把自己弄得这么糟?你生来,便是令本座心疼的吗?也是,你这次,本就是要本座还债的。”心中百转千回,眼神亦是万指柔肠。
那人一袭黑衣已被血迹浸透,唯有眉眼依旧如画,明眉亮眸,睫毛轻颤,受刑失神的眼逐渐聚焦,呢喃出一声“主上,好疼。”软糯的声音过后便是昏厥后的苍白的小脸儿。
这一声呢喃,竟将历经世事波澜不惊的教主生生逼出几滴清泪,不顾身子,将人护在怀中,内心早已柔情似水。
“阿哲莫怕,本座在你身边。”轻声细语的语气竟是从未有过。也早已顾不得周围身处环境和众人,只知将怀中那人护紧,从此为他遮风挡雨,令他再不经分毫伤害。只留下众人内心波澜起伏和一身虽已站立艰难却依旧异常伟岸的背影……
唯影主目光深邃,果然,影阁,岂会是那人的容身之处呢?
一路回到寝殿,将那人轻轻放至榻上,望着那人轻颤的睫毛和紧锁的眉头,心中便辛酸万分,本是美好至极的人,如今却因为自己落魄如此。“来人,将玄冥给本座叫来,一刻钟之内,本座要见到人。”话语似乎与平常无异,却没来由的令人觉得十万火急,不出一刻钟,玄冥已匆匆赶来,说这玄冥,也是碧落教风云人物,此人出自玄门,世代直属教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