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夜,杀红眼了,弥漫着血腥的味道。
季临渊没那么容易死,很快他的亲兵就会来救他。
可她得死,死在他面前。只有这样,她才有可能生。
长公主被暗处潜伏的黑衣人,推下了悬崖。
季临渊亲眼看着她掉进悬崖。
悬崖底,是滔滔不绝的江水。
长公主终于赢了一回,开局的第一回 。
她并不聪明,可她够疯,连自己都杀,她还够执着,屡战屡败,屡败屡战。
没有人会一直输,也没有人会一直赢。
她算好了。
第一波,是太后的人,她简简单单用个苦rou计,离间下季临渊和他亲爱的姑姑。
第二波,是东吾公主的人。东吾公主,半点不简单。
她来西陵,是奔着安状元的兵符来的。
水月庵的尼姑、和亲,太显而易见了。
长公主今天故意破坏她的亲事,狗急了跳墙,她才会动手来杀她。
季临渊和她一起经历了生死。
回头查起来,也只会以为就是这位东吾公主的人把她推下悬崖的。
只有这样,他才会以为她是无辜的、被迫害的。
这样,他也才会相信她死了。
她借东吾公主的手,重伤季临渊。
如果更理想,如果季临渊对她的那点儿微不足道的旧情有用,她还可以借季临渊的手,对付太后和东吾公主。
她什么都没有,只能让他们狗咬狗了。
长公主什么都算到了。
可只有一点没算到。
她没想到,那位计划之外的安状元,竟然跟着她一起跳进悬崖了。
第十六章
安状元,被长公主勾住了。
她两条细细的长腿,雪白滑腻,缠绕上他的腰际。
他动弹不得。
他还想挣扎,「长公主,你清醒清醒……」
或许,他是在对自己说,安和煦,清醒清醒。
长公主蹙着眉,什么也不说。
她不想说,只想做,她只想要一个男人,把她空荡荡的身躯填满。
她需要一个男人,喂饱那无穷无尽的欲。
她伸手吊住他的脖颈,往前一拉,他整个人就倾倒在她身上。
只剩下一个被欲望驱使的长公主。
她的唇红得要滴出水来了,她的脸,似晚霞烧暮,她的眼波,是迷离的。
安状元差点要被俘虏了。
长公主奋力地、着急地,撕掉自己的薄纱,再盯着他,发狠地,连扯带撕,除掉他的衣裳,一切他们之间的障碍她都要拆除。
安状元还要拦住她,他轻而易举擎住她的手,试图劝阻她。
长公主难受得不行了,呜呜噎噎哭了起来,她的嗓子被烧得哑了,她红着眼,哑着声,说,「求你,给我。或者,给我一把刀,求求你。」
安状元,怎么舍得。
他不舍得她哭,也不舍得她求人,更不舍得她疼。
他的理智,一刹那就见鬼去了。
他动手剥落他们的障碍,她的每一寸晶莹雪rou,神灵秀骨,都依附,扎根在他身上了。
他们像生长在一起的藤蔓,缠缠绕绕,纠葛不清,谁也分不开谁了。
他们相识,不过几个月,太短暂了。
可足够了。
有些人认识了一辈子,也不相爱,有些人,见过一眼,就爱一辈子了。
没人知道这场爱恋是怎么被点燃的。
他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
他甚至还不知道,她究竟还有多少秘密。
很荒谬,可叫人无法抵挡。
但世间万物,总是没有道理,自然而然地,就发生了。
春天来了,野原的花就开了。
天亮了,太阳就破雾而出了。
哪有那么多为什么。
安状元是个人,他终于屈服于自己的人性。
他多么想要她。
他们赤裸裸地相拥,相爱。
她疯狂,没有节制地索要。
她吮吸,啃咬,缠绕他。
他的手臂,遍布凌乱齿痕。
她在他身上每一个角落都落了烙印。
安状元,属于长公主的烙印。
她在他身上每一个角落都点火,很快火势燎原。
他热烈、虔诚地吻她每一处剔透肌骨。
他急切、迫切地向她投诚。
江河上,电闪雷鸣,波涛汹涌。
暴雨突至。
偌大的雨点,砸到江面上,一个个漩涡,从幽深处滴溜溜滚沸起来,自深及浅,由内到外,洋洋洒洒,嚯朗朗炸开去,炸得人心肝儿发颤,头皮发麻。
他闯入了她的春日繁锦。
长公主的香暖雪融,在安状元的指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