偶遇,来得就是这么猝不及防。
正喋喋不休中的四爷与犹自怨念的卢氏:……
齐齐住口,一个肃容正色,重又变成了冷面亲王。另一个微整衣衫,通身典雅雍容,还是得体官眷模样:“妾张廷玉妻卢氏,见过雍亲王,见过福襄公主。给雍亲王请安,给公主请安。”
“多谢公主妙手,使妾摆脱恶疾,重回健康。也谢过王爷这许久以来的照拂,若非您慈心,贱妾未必能活着等到公主妙手。”
胤禛伸手虚扶了一下:“张夫人言重了,原是本王分内之事。莫说文端公父子都是朝廷栋梁,便是寻常百姓。本王赶上了,力所能及之下,也会施以援手。”
“食君之禄,为君分忧嘛!”宁楚格也笑:“到底我与阿玛是大清的亲王与公主,天下确实是我们爱新觉罗的天下。那,为自家尽力,岂不是再合情合理不过?!张夫人不必介怀,只好生将养身体便是。”
“恕我冒昧,你这几日初初恢复,没少暴饮暴食?”
卢氏登时一张脸红透,这,这确实挺冒昧啊!当着外男的面,怎么好用暴饮暴食这么毁形象的词汇。
倒是张若淞没少听祖父、父亲提起这位福襄公主的种种。对她本就有那么几分欣赏甚至说敬服,这回的黄花蒿事,更进一步让他见识到了公主的医术高超,心里更是信服不已。闻言忙问:“家母患病时不思饮食,身体瘦弱,也憔悴了很多。”
“为免家中担忧,这几日确实用得多了些。公主此问,可是看出有甚不妥了么?”
所以故意胖的么?
宁楚格惊,时下都以纤细为美。所以她的轻轻茶才能一经面市,火速风靡朝野。就算十四叔后来使人研究的简单版,也是供不应,她就还第一次见到一心求胖的。
也是她这眼神过于直白,让卢氏脸红如滴血:“倒,倒也不是求胖。只人到中年,皮肤松弛,皱纹孳生。丰腴些,会比较不显。”
能生出张若淞那样宁楚格眼中的第一美男,卢氏的条件自然也不差。
墨云般的秀发,瓷白的脸。眉弯如新月,眼尾泛桃花。唇如含珠,齿若编贝。五官处处Jing致,配合起来更是绝美。连此刻的窘迫红脸,都为她添了几分少女感。
看得宁楚格赞叹不已:“夫人过谦了,哪有什么松弛、皱纹。我只看到了您的无双韵致,恍然明白了张公子为何能俊美如斯!”
咳咳咳咳!
在胤禛的惊天动地的猛咳中,张若淞也悄悄加入了脸红队伍。
宁楚格就特别无奈:“好啦阿玛,本就是句特别单纯的赞美,您这么一咳,倒显得女儿心中有鬼般。爱美是人的天性,既然能为名山大川乐而忘返,因奇花异草而万般陶醉。怎么就不能对赏心悦目的美人投以欣赏目光,真心夸两句了?”
胤禛语塞,卢氏却诧异地眨了眨眼,特别认同地点了头:“公主所言极是。爱美之心人皆有之,只要不打扰,不对人造成困扰就没什么不好。”
只这消息传出后,必然有更多人投其所好。
卢氏心中暗叹,就希望那些人不会太过分。糙汉子家敷粉熏香的,试图惹公主注意。效果怎样倒未可知,只生生辣了她的眼。
宁楚格凝眸,见她还满脸真诚,不带丝毫勉强,嘴角就绽放出大大的笑容。
有种遇到知己的喜悦。
公主对美人大方,对亲友就更是。作为刚刚被认下的友,张夫人可以说占了两点。
便特别有幸地,感受到了来自公主的真诚:“既然夫人不是真的以胖为美,那就饮食有度些吧。不然过度,可就不仅仅是皱纹被抻平,皮肤变紧致了。身材臃肿,瞧着老气不说,还可能会被疾病缠身。”
“剩下的保养问题,就交给我好了。难得遇到个真诚认同,不敷衍,不觉得本公主离经叛道需要好生管教的。我这心里欢喜,就交了你这个朋友!”
哈???
卢氏愣:不都说公主虽然好性儿,却也很难讨好?除了科尔沁的其木格格格,没见她与别个臣女、臣妇特别交好过?这,该不是……
不对,不是!
卢氏细看了宁楚格的表情,再想想那些因为儿子而讨好她的姑娘们。心里那点怀疑顿时抛到九霄云外,只剩下满满的欢喜:“这,这可真是,再没想到还能有如此运气。不瞒您说。打从轻轻茶开始,臣妇对您就赞赏不已。”
“再想不到您能用些许吃食,让朝野上下都受益颇多。小小年纪,还为山东灾情做了偌大贡献。最厉害是土豆的发现,简直功在当代,利在千秋。可真是,太给咱们女人争气!”
自打轻轻茶一炮而红,她这个和硕格格彻底进入到世人视线中后。
类似的恭维夸赞,宁楚格可听过太多太多了。
只旁人那恭维背后或多或少都有些自己的小目的,难免就失了些许真诚,多了几分功利。咳咳,好吧,主要她们绝大部分都没有张夫人美貌。
又美貌又真诚的张夫人与宁楚格意外合拍,下山的一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