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间里,楹酒的裙子被一只全身漆黑的豹子咬着,她慌得要死,一只手扶着墙,一只手使劲拽自己的裙摆。
见韩遗进来,向他求救道:韩遗!你快里把它弄走!呜呜呜
她慌张失措的样子,格外有趣,韩遗慢悠悠走过去,对那只豹子挥了挥手,伸手抬起她的下巴,说道:怕什么,它又不会吃了你?
黑将军围着他们俩转圈,甩着尾巴,鼻子喷着气,楹酒只要一看就怕。
被他捏着下巴,楹酒也顾不上了,拽住他的手臂,往他身边躲,声音带着哭腔:它它咬我!你,你府上怎会有这种凶兽
韩遗顺势拉她入怀,摸了摸她的脑袋,安抚道:养个宠物罢了,放心,黑将军不吃人的。
这安抚属实没什么用,楹酒一听这豹子取了个黑将军的名字,更不高兴了:怎么还叫将军,这么个臭东西啊!
黑将军一口咬住她的裙子,蛮横的看着她。
楹酒吸了口气,紧紧握着韩遗的胳膊,心里觉得是韩遗故意的,但是又不想更丢脸,于是道:你快把它弄出去!
韩遗低头寻了她的耳朵,亲了亲道:不怕不怕,它是喜欢你才会亲近你。
黑将军咬着裙子拽了拽,像是在应和。
于是楹酒没得法子,只好跟这威风凛凛的七尺将军困于一屋,韩遗说他的书房重地,不许她乱跑,而且前脚走,后脚这只豹子就缠了过来。
不咬人是不咬人,但亦步亦趋的跟着,乌溜溜的眸子一点星芒,看的瘆人。
见她要往门边蹭,黑豹踱步跟着她,咬着她的裙子不许她跑,楹酒小声哄它:我不跑,你松口
但是黑将军压根不理她,咬着裙子不松口。
一人一兽缠着,那几张纸也不知掉到哪里去了,楹酒一躲,它就往前一扑,折腾了半天,她自己气喘吁吁的。
见她累倒在榻上,黑将军慢慢蹭了过去,前肢一搭,伏在她膝上。
感受到膝上的重量,楹酒已经懒得管它了,任由它往怀里钻。
你走开!楹酒推了推它的脑袋,却被它舔了舔的手心。
shi漉漉的热度从手心传来,楹酒有些痒,咯咯笑起来。
虽然乌漆嘛黑的,但是手感却是毛茸茸的,楹酒看现在正乖乖趴在她膝上的豹子,觉得也不那么凶了,于是伸手摸了摸它的耳朵。
软乎乎的,黑将军半眯上眼睛,被她摸了摸开始呼噜起来,喉间发出低沉的轰鸣声。
楹酒动作一顿,松了捏着它的耳朵。
结果这个动作让黑豹不高兴了,睁开了眼睛,不满的盯着她。
四只眼睛盯着彼此,黑将军咬了口她的手没有真的下口,轻轻含着。
楹酒把手抽出来,又被它一口咬住,这次用了点力气,楹酒又抽了出来。
如此三番两次后,楹酒终于明白了,伸手摸了摸它的耳朵,果然,它又闭上了眼睛。
楹酒才终于找到,这尊大爷和它的主人一样,只能顺毛摸。
不过这耳朵手感真好。
玩了半天,楹酒才去捡那几张纸,她捡了两张,就看见黑将军捡了剩余的纸,叼着看着她。
居然如此聪明,楹酒接了它嘴里的纸,摸了摸它的脑壳。
她刚坐下,就看见黑将军一跃而上,跪倒在她边上,挤到了她怀里
伸着脑袋要她摸。
不然就不停地供她,或是咬她的手背。
没有办法,楹酒只好一边看文章,一边揉它的耳朵。
越看心中越羞愧,她虽然略懂四书五经,但是也看得出好坏,这些文章虽不是极好的,但是制式规正,词藻华丽,和她的文章一比
楹酒长叹,揪着黑将军的耳朵道:小黑啊小黑,我以后经常来看你可好
韩遗虽不是什么好师父,但是眼下,他也算合适了。
不知为何,皇姐竟然不甚关心这些。
到底是希望她学的好,还是不好呢?
师父也不在意这些,但是不学可怎么行啊,她这些文章做出来,说不定还不如一些小孩子。
韩遗进来的时候,就看见楹酒愁眉苦脸的,桌子上那几张纸,还有一本他的诗集。
怀里是他的爱宠,正一脸惬意的躺在她怀里,任她搓揉。
韩遗挑眉,笑道:我说它喜欢你对吧旁人它可不亲近,现在想好了吗?
楹酒苦大仇深的看着他。
韩遗含笑捡了那本诗集,随手翻了翻,嘴里道:你竟敢随意动我的东西,真的好大的胆子。
楹酒撇撇嘴:是你自己丢桌子边上,我只是恰好看见。
所以你就翻了?韩遗把诗集递给她,问道:怎么样,这诗写的如何?
楹酒想了想,说道:清贵婉约,虽然用词轻狂,却有一份豪气。
韩遗笑了笑,这是他少年时所写,也只凑了这一本,后来便不再写这些了,于是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