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娥江渡口楼船上。
干登抬起手, 整理了一下衣物,坐了下来。
器灵兴奋的飞来飞去:“登登,我们还没真正坐过古代的木船呢。”
干登侧扫一眼,觉得并无什么新奇的,与灵舟差不多,只是需要人力Cao控。
船舱内人慢慢坐满了来,待人上齐后,船主准备起航。
“英台...”
外面突然传开了男人的呼喊声。
“哥...哥。”“英台。”
“你要好好照顾自己啊。”
“哥...我有一句话一定要跟你说,我对不起你,对不起。”
“哥不会怪你,别难过,好好念书,父母跟前,哥替你尽孝心。”
干登视线扫过船舱外的两人,目光坦然:“故事开始了。”
说完, 她眼神示意书童,让他陪她去船尾待着,她不想和梁祝扯上关系。
话本里,王蓝田的嘴太欠了,他这书童也不遑多让。
见这么一个非富即贵的俊美少年起身,船舱内所有人的视线都被吸引了过去。
其中,包括梁山伯。
不知为何,他对这位少年有些无端的亲切感。
“登登,梁山伯在盯着你看呢,你是把魔胎半身塞他身体里去了?”器灵觉得梁山伯应该不是那种喜欢看美人的肤浅之人。
“嗯。”
梁山伯是一个很适合的人选,老实,木讷,又懦弱。这种人可以做一个清官,却不是一个好情郎,士族与平民注定是不可跨越的,如果梁祝硬要在一起,结局只会是个悲剧。
船帷挡住了少年翩翩佳公子的身形,山伯只好收回了视线。他没想到自己竟然盯着一个小公子看了这么久,顿时有些羞赧,脸微微发烫,打算去船头透透风。
船头却已然站了一位小公子,正满脸泪痕地望着岸边,想必是第一次出远门。
“是你?”英台显然认出了山伯,惊喜地脱口而出。
山伯疑惑地看着他,“兄台认得我?”
英台瞬间有些局促,他认不出她的。
“我...我认错人了。”
“怎么我觉得兄台挺面熟的?”
英台笑了笑,“你也认错人了。”
银心疑惑地来回望着,这两人好生奇怪。
山伯从衣袖内拿出一块红纱,递给英台,想让她擦擦眼泪,正是那天英台留下的那块头盖。
“登登,这梁山伯好呆啊,拿别的女人的红盖头给男人擦眼泪...”器灵吐槽到。
那边对话还在继续。
英台用手拭了拭眼角,赧赧地说:“我只是被风沙迷了眼睛。”
“哦。”山伯讷讷地回了句,“兄台也是去杭州尼山书院读书吗?”
“是啊。”英台只觉得这真是个书呆子。
梁山伯的眼睛瞬间就亮了起来,“没想到我们不但同船,而且上岸之后还要同路,再加上我们还要同心向学。不如这样吧,我们就结伴同行。”
突然想到,那俊美小公子是否也是去尼山书院读书的,山伯微微有些出神,竟是连英台的应答都没听到。
“在下上虞玉水祝英台,敢问兄台...兄台?”英台喊了山伯几声,总算将他的魂给喊了回来。
“哦...哦,对不住,在下会稽梁山伯。”山伯内疚地躬身抱拳,自己太过唐突了。
两人站在船头,欣赏着沿途的自然风光,感受微风吹过脸庞的shi润感。
“梁兄既是会稽人,若是往尼山读书,为何要行经此地啊?”
“我对河道水利十分有兴趣,这几个月,我沿河随处而居,考查chao汛风向,如今我先回乡探望母亲,再赶往尼山课读。”
英台仰着头,看向山伯的目光里满含欣赏。真是一个有孝心,有志向的好男人。
“登登,他们俩话好多啊!你准备什么时候回船舱,晒得很,你给自己安排的这身子看着就弱不禁风的。”过了那阵新奇劲之后,器灵觉得古代生活好无趣,只能和登登吐槽梁祝了。
干登抬起手看了看自己白的透明的皮肤,依稀能看到细细的血管,“弱一点才能激发某些人的保护欲,有句话叫做柔弱易推倒。”
好了,器灵瞬间领会了登登的内涵。
撇了撇嘴继续观察梁祝去了,毕竟小世界的戏份都在他们俩身上,王蓝田已经抽身出来了。
“哎...”英台突然捂住了眼睛。
山伯关心地看了过去,“怎么了?”
英台笑了笑,两指并拢向天,“我发誓,这次真的是被风沙迷了眼睛。”
“兄台,还是用用吧。”说着又将那红纱递了上去。
英台接过,红纱随着风铺散了开来,英台想起了那天的场景,笑了笑。
“这红纱是你的?”
“不,是一位姑娘的。”
“是位姑娘的?”
“对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