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张哲源早早就来到了三杉欣欣家园工程,在曲阳三建生活区门前站定。时间还早,小路上偶尔有民工上班的身影走过,认识他的人都会简单地向他问候几句。
天气依然很冷,张哲源至少要在风中伫立一个小时才能看到王若华,但想着和王若华就在同一片天空下,他觉得浑身就散发着热量。他要在第一时间让王若华看到自己的存在,让王若华明白,自己是多么地爱她,不能没有她。
自从江花在前沙峪村见到张哲源,回到三杉欣欣家园工程后,她就同王若华说了,正如张哲源所想。王若华听到这个消息就有些六神无主了,心里一时又乱了方寸。本来她已经没有勇气面对归来的爱,甚至找不到最初的感觉,觉得和张哲源的爱好像已经过了。但张哲源11月26日那晚临走时的一句“祝你幸福”,几乎撕裂了她的心,四个字如同烙铁一样烙在心头,令她异样的难受。最初的感觉被唤醒,来得快又直接,她根本无法割舍对张哲源的爱,才知道欺骗自己是多么痛苦的一件事。
当王若华发现张哲源时并没有太多的惊讶,还如往常一样走动在小油路上,在水池前洗漱,只是偶尔看一下张哲源,便觉得又爱又恨。爱的是——又见到这个难以释怀的冤家,好像这辈子欠他什么了;恨的是——张哲源先后两次狠心地离开自己。
然而张哲源只搜索到王若华冷冰冰的的面容,好像有些置若罔闻。除此之外,他一无所获。
也许是两人分别了一段时间,心间真的产生了那种陌生的感觉。也许是两人之间的距离远了些,看不到彼此的眼神,不知道对方的内心在想些什么。
昔日,两人心意相通,彼此了解,如今,张哲源似乎体会不到那种默契了。王若华心中是喜是悲,忧伤或快乐,此时他很难感觉到,或者说是很难猜到。
陈昌旺从屋里走出来,左右环顾了一下,便笑眯眯地向张哲源走来,似有几分幸灾乐祸的表情。他走近问:“张哲源怎么回来了?”
张哲源远远地注视着王若华,淡定地说:“找人。”
陈昌旺顺着张哲源的目光向远处看了看,又明知故问:“找谁。”
面对陈昌旺的挑逗,张哲源丝毫不去理会,还是淡定回了句:“找我要找的人。”
陈昌旺惊讶地笑了笑,随后夸奖:“行,有性格,够执着。”
小油路上的人影多起来,渐渐地已经阻断了张哲源的视线,中都成公司的班车也准时到来。有些人下车后留意到他,有些人直接进了办公室。张哲源形单影只,非常惹人注目,面对世人的眼睛,丝毫没有畏惧和逃避。
看到王若华后,张哲源又待了一会儿,然后懊丧地走开,直接回了机场工地。但是在第二天早上,他又准时出现三杉欣欣家园工程,王若华对他好像还是置若罔闻。但张哲源并不灰心,势必要等下去。
为了王若华一句话,张哲源在机场工地和三山新新家园之间来回奔波。每天早上,他坐第一时间公交始发车赶来,见到王若华后便匆匆离去。
“若华,你以后还会理我吗?”
王若华没有回答,而是跑进屋里,很快又出来。
“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呢?”
王若华稍微犹豫了一下,露出笑脸说:“哪能呢?”
只要想想曾和王若华的那几句对话,张哲源仿佛就有了很大的勇气和信心,觉得浑身就充满了力量。不管通往王若华的路有多苦,他都要坚持走下去,坚持要用自己的真诚再次打动王若华。然而他只是一味地消极等待,并未做出任何的实际行动。他也曾想过要找一块牌子,在上边再写上:“我爱你,原谅我吧!”然后站到王若华的门前,以此求得她的谅。但他不想使王若华难堪,便打消了这个造次的念头。
王若华为自己流泪了,这真叫张哲源难以置信,同时又觉得悲喜交集。
一个Yin霾的下午,警卫老王和老周在曲阳三建民工宿舍找到张哲源,并告诉他一件事,说王若华为他流泪了。当听到这消息后,张哲源一时悲喜交集,真不敢相信这是个现实。但是他宁愿天真的相信,既然是天真,他都决定要天真到底。
当时,张哲源刚把行李从机场工地搬回三杉欣欣家园。他正忙着铺床,见警卫老王和老周两人就进了屋,不知道两人为什么事而来。
警卫老王关切地说:“兄弟,从机场工地搬回来啦!”
张哲源点头应了一声,一脸疲惫的样子,有些昏昏欲睡。
警卫老王开门见山地说:“兄弟,你别光早上在生活区门上等,下午也站那等去。对你说个事儿,你那天晚上走了之后,第二天早上,那女的在水池前一边打电话一边哭,说什么好像因为你回来了,她不知道该怎么办了,好像是给她爸打电话。”随后警卫老周也接上话说:“自从你走了,那女的和那男的晚上也不在水池那搂搂抱抱了,看来她心里头还是有你的。”
只见警卫老王突然叹了口气,突然自责起来:“就那天晚上那事儿,我们哥俩觉得都挺对不住你的。俗话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