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安仔仔细细洗干净了身子,又对着镜子用凉水敷过哭得红肿的眼睛后,就换上一身新的睡衣,准备去吃早饭。
宣云一般都是八点起床,为了不耽误上班,早饭都是提前做好的,现在吃可能有点凉了,得回锅热一热;今天给宝宝准备的辅食是蔬菜泥和米糊,胡萝卜都快吃完了,一会儿吃完饭还得去超市买……还有牙刷也得换新的……
魏安一边在心里盘算着今天一天要干的事,一边推开了卧室门。
“行了,你别啰嗦了,我说了我不要。”
“白先生您先别生气,您听我说,这是宣总昨晚特地吩咐人去法国总部提的货,走的是内部渠道,国内外市场上都仅此一瓶,正式发布会还要再等一个月……”
“拿走!我不稀罕!”
“白先生……”
魏安茫然地睁大了眼。
客厅里,除了正抱着胳膊满脸不耐烦的白毓凝,还站着另外一个点头哈腰不住劝说着什么的男人。魏安见过那人几面,他是宣云的私人助理,曾经帮宣云来家里取过文件。
怎么跟白毓凝吵起来了?不,好像不是吵架……
“秦助理,”犹豫了一会儿,魏安还是主动开口问道,“有什么事吗?还是又忘了什么东西?”
秦助理扭头看见他,脸上就不由闪过一丝尴尬,嗫嚅着喊了一声“魏先生”,就有点讪讪地不知该如何开口了。
替老板讨好小情儿正好叫人家正宫撞了个正着,换谁也得不自在半天。
也不知道他老板是怎么想的,偏偏把老婆情人养在一个家里,这低头不见抬头见的……秦助理勉强笑了笑,终于还是说了实话:“宣总叫我来赔白先生一瓶香水。”
“香水?”
白毓凝哼了一声,表情虽然还是不好看,但语气已经多少缓和一点了:“跟他说过多少回了,香薰跟香氛不是一个东西,总是记不住。几根香薰蜡烛而已,我不用他赔,我有那么小气吗?”
秦助理跟着连连陪笑:“这也是宣总的一片心意……”
白毓凝后来也不作声了,由着秦助理再三劝说安慰,才一副心不甘情不愿的模样收下了一只包装低调却不失Jing美的礼盒。“算了,我也不为难你,你回去吧,跟你老板说,我不生气了,以后也少把我当成那种爱使小性子的哄,当我稀罕呢。”
“哎,哎,我一定把话带到!”
挥挥手算是送别秦助理了,白毓凝随手把那只香氛礼盒扔到一边,又笑着朝沉默不语的男人招了招手:“安安,过来呀。”
魏安不动,也不抬头,站得离他远远的,好一会儿才小声开口:“我得去给宝宝做饭了。”
“才几点就做饭?你自己早饭吃了吗?快来,我都帮你热好了。”
“我去厨房随便吃点就行……”
魏安还是不肯过去,最后白毓凝彻底没了耐性,沉下脸走向他,一把扣住了他不住小幅度挣扎躲闪的手腕:“怎么不听话——”
话音还未落,白毓凝的目光就是一滞,随即紧紧地钉在了男人微红shi润的眼角上。
……这就哭了?
觉察到他审视的眼神,魏安的脑袋就更深地低了下去,有意想避开那阵越发深沉慑人的视线。
青年用一种与其说是注视不如说是欣赏的目光看了他好一会儿,才轻轻地笑了:“我昨晚也气急了,就是随口一说,也没想到他就连夜安排人去买,还是去的国外……虽然根本就没买对。你要是不高兴,我就不要了,给你吧,喏,包装还没拆呢。”
魏安赶紧摇头:“没有没有!我没有不高兴,我不要你的!”
他几乎是慌乱地要挣开白毓凝的手。
推搡间手指不小心碰到礼盒细腻光滑的表面纹理,魏安的动作一顿,心头也不由得爬上一丝浅浅的失落。
……这么多年了,宣云还从来没有送过他礼物呢。
他从小就陪在宣云身边了,大学一毕业就跟他结婚、给他生孩子,每天任劳任怨地伺候他……但他心里想的还是白毓凝,吵架吵得那么厉害也不忘要送礼物哄。要是自己敢那么跟他吵……不,魏安知道自己不敢。
魏安其实并不敢嫉妒白毓凝,但却打心眼儿里羡慕着这位老是明里暗里欺负自己的青年,羡慕他那令丈夫倾心不已的美丽相貌,羡慕丈夫对他的深情厚意……那些其实他根本羡慕不来的东西。
要是,要是宣云也能像喜欢白毓凝一样喜欢自己就好了。宣云现在对他虽然也很好,但要是能再好一点,就像对白毓凝一样,那他也不用再这样时不常担惊受怕一回……
男人胡思乱想了好一阵,突然又被从胸前传来的轻微胀痛吸引了大半注意力。他垂下眼,瞅着那只正抓着自己一边rurou肆意抓揉玩弄的玉白手掌,一声不吭,十分柔顺地任由对方施为。
“nai子都涨这么大了?”他听见青年甜腻亲昵的声音问,指尖隔着一层布料搔了搔他被掐捏得硬挺起来的ru头,“宝宝是不是该断nai了?那你多余的nai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