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黎:“不知道。”
叶庭澜笑着摇头,说:“当真是个小傻子。”
白黎还要说话,却听叶庭澜悠悠开口道:“十七年前,父亲收到旨意回京述职,主要汇报边关十三项新政进展和成效,谁想却惹得先帝大怒,言说父亲欺君,与先前巡查史所言相悖,原本还有反驳余地,可是有人当庭举报父亲藏匿了一批私兵,这一件事一出,父亲便彻底没了翻身余地。”
这些也是白黎所打听到的所有了,他问道:“怎么会没有翻身余地,有没有私兵,只要一查就会知道!”
叶庭澜轻叹道:“问题就在于,那批私兵确实是存在的。”
白黎惊道:“什么?”
叶庭澜苦笑:“后来便判了满门,那时我年纪小,尚且不懂这里面的弯弯绕绕,后来大理寺查别的案子时涉及到了这件案子,当时的大理寺卿董沐阳大人揪住不放,把后面的一连串Yin谋全都扯了出来,直到定案的那一天我才知道,当时的右相与父亲有嫌隙,在巡查之时先是假传了陛下的旨意,让父亲的边关十三项新政与陛下真意相悖,又假传了军令,命父亲暗中组建一支先锋军队......”
白黎错愕:“怎会这样!那后来呢,平反了吗?”
叶庭澜点点头:“平反了,该处置的人都处置了,不然我一个罪臣之子也不会坐到这个位置上,再后来我便拜了董沐阳大人为师,一心学习律法之道,为的就是希望某一天世上再无错案冤魂,叶家的惨剧不要再重蹈覆辙。”
他轻轻抚摸白黎的脸:“就是这样了,这便是你想知道的,我的过往。”
白黎低着头,轻声说:“对不起,我以为你不会希望别人问起这件事,所以我......”
叶庭澜捏捏他的脸,说道:“别人不能问,你还不能吗?”
白黎抬头,落入叶庭澜温柔的目光中,他说:“你是我的爱人,相伴一生的人,有什么是你不能问的呢,我也并不是生气你关注我的过去,只是有些气恼你竟不直接问我,但是我这些时日不理你,却不是因为这些。”
白黎:“你不是生我的气才不理我的吗?”
叶庭澜笑道:“我若生你的气,不如让你三天下不了床,为何要不理你?”
白黎:“......”
这时候老葛来说洗澡水已经备好,叶庭澜便先让白黎去洗了个澡,他浑身都是泥土,活脱个在泥堆里打滚的小猴子。
白黎洗过热水澡,随意擦了擦头发便出来了,只见小屋内饭菜已经摆好,叶庭澜正在给他盛汤。
见着白黎又穿着自己的睡衣,叶庭澜眯了眯眼睛,笑道:“我的小白好像又长高了。”
白黎挠挠头想坐在叶庭澜对面,却见叶庭澜招招手:“别坐那里,到我怀里来。”
白黎哪里好意思,但是叶庭澜的手已经伸了过来,将他牵到自己怀里拥住,他把下巴埋进白黎颈窝,深深吸一口气,说:“我好想你,宝贝。”
白黎脸蛋浮起一朵红云,磨磨唧唧将叶庭澜推开,说:“你之前说不是不想理我,是不能理我,这是什么意思?”
叶庭澜给他夹了一筷子清蒸鱼,说:“我怎会不想理你,在寒山见到你的那一刻我就想把你拖回房间揍一顿了,只是我不能,甚至不能和你解释。”
白黎边吃边问:“为何?”
叶庭澜说:“你瞧我如今这落魄的模样,就该想到我这次去寒山是有意为之的。”
白黎奇怪道:“既然父亲的冤情已平,你为何不能去祭拜?”
叶庭澜挑眉:“父亲?”
白黎:“不然呢?”
叶庭澜哑然失笑:“好好,你说得对,既然我的父亲,你的公公冤情已平,我为什么不能去寒山祭拜呢?”
他叹道:“因为先帝只处罚了那些jian恶之人,却并没有为父亲正名。”
“啊?”
“一代名将,忠臣世家,被他糊里糊涂杀得只剩一根独苗,这样的罪过他不愿意担,所以他只解决了这个案子,却并没有承认父亲的冤情,只是含糊而过,父亲到现在都没有收到朝廷的正名文书。”
“所以你这次去寒山是为了让朝廷给父亲正名?”
“是。先帝平了这个案子不多久就驾崩了,当今陛下继位,而那时我连才是个小小举人,根本掀不起风浪,陛下仁慈,觉得有愧于我叶家,又因为从小在他府上长大,对我便是百般的好,百般的信任,一路扶持我栽培我走到现在,有人说陛下对我纵容过度,终成祸患,却不知咱们这位陛下心肠软得很,对我一直带着愧疚呐!”
“不过我也曾答应他,只做直臣,只做陛下的一把剑,陛下受当年那件事的影响也很深,对蒙蔽圣听,祸乱朝纲,违法乱纪之徒深恶痛绝,整肃朝堂,严明法纪,还西秦政界一片清明算是我们共同的理想,这也算是他宠我的一个原因。”
“可就算这般,有一件事我试探过很多次,他也不愿意做。”
白黎停下筷子:“他不愿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