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皇上!”被眼前突如其来的状况惊得几近手足无措,没法扶我起身的老者只得跪到了我的面前,“您别这样!折煞了草民啊皇上!”
“你救救他救救他!他们没有解药,他们没有解药!”亲口吐露的噩耗,令我崩溃得失声痛哭,“你救救他!想办法救救他我求你!啊啊……”
我六神无主地将老人那双粗糙的手合入掌心,整个人忽然像失了重心一般,无力地向前倾倒,泣不成声地埋首于他的胸前。
救救辰灵……谁来救救他?他不该替我而亡,不该啊!
“皇上!皇上!”许是我悲恸不可自抑的情绪感染到了这垂垂老者,他有些激动地唤着,忽而抽出双手将我的上身扶直了,“这……唉……”他摇着头,深深地叹了一口气,“其实,还有一法,兴许可以救回丞相的性命。”
“什么办法?什么办法!?”在无尽黑暗中突然看到了一线光明,我急忙牢牢地攥住老人的手,睁圆了眼睛问,“你说,你说!不管你需要什么,朕都能办到!”
“天下两大奇毒,一树繁花,一叶障目。”
谁知下一秒他道出的话语,竟叫我当场瞠目结舌。
“草民多年前曾听过一个传闻,说以这两种奇毒混合,可抑制各种剧毒。”
当初我一树繁花刚发作的时候,清弦也告诉过我,一般的毒今后就奈何不了我了……朴非两者指的是同一回事?!
“只是,这一做法,一来存在风险,二来还不得不害人性命。”
老人紧随其后的一句话叫我登时拧紧了眉毛。
“一树繁花与一叶障目乃是剧毒,若是直接下毒,必将立刻导致中毒者的死亡。是以,只有……先让他人中此二毒,再分七日取其新鲜血ye,供中毒者逐日服下。”
别说同时身中两大奇毒了,光是其中一种,就能叫人当场毙命。为了救一个人,要先死一个人,这就是所谓的“害人性命”了……但所幸有我这个现成的中毒者在,至少不必妄害人命了。
思及此,我急急开口问:“那存在的风险又是什么?”
老人闻言,双眉紧锁,叹息道:“虽是能暂且救人一命,但一树繁花和一叶障目毕竟皆属无人能解之奇毒,谁也不能担保,以毒攻毒之后,服毒之人会变作如何……”
说罢,老人已凝眉低下头去,不再看我——而我,似乎也明白了他先前不愿道出此法的原因。
这是害?还是救?
我侧首看向榻上静静仰卧的男子。
“皇上,倘若真要使用此法,还望皇上……赐牢中死囚以毒,也算是令其将功赎过了。”
不,不需要……有我在,不需要扯上第三个人……
“另外,虽说是天下奇毒,却也并非唾手可得。皇上,时不我待,您若是决定了,还请速速派人去寻来这一树繁花和一叶障目。”
他的提醒,将我从越陷越深的愁思中给带了出来。
是啊,时间不等人,距离不到两个小时的时限还有约朴半个时辰……我没工夫犹豫不决了……可是,可是……
我徐徐起身,凝眸于辰灵安详的睡颜。
辰灵……辰灵……我该如何是好,如何是好……
对了,对了!
猛然想起了适才的一幕幕,我一言不发地冲出屋子,直奔府外而去。
飞檐应该正带着刺客走在回府的路上,我不能放弃!我要再亲自去确认一下,他们是不是当真没有解药!
如此思忖着,我已然再度策马,寻到了才见过一面的刺客们。
“主子?”眼见我又独自一人出现在他们的视线里,迎上前来的飞檐不免面露不解。
“刚才那两个人呢?”我自顾自地翻身下马,快步迎上飞檐,一把将他拉到一边,低声询问,“他的同伙没有拿药救他们吗?”
“……”听了我的问话,恍然大悟的飞檐蹙眉摇了摇头,“主子你看……”他抿了抿唇,似是迟疑了片刻,随后缓缓挪开了身子,示意我向他的身后看。
我眸光一转,循着他的视线望去——映入眼帘的,是两个躺倒在木推车上的黑衣人。
再定睛一瞧,我不禁汗毛竖立。
从他们受伤的前胸和手臂来看,我可以确信他们就是方才被我万不得已用毒箭刺伤的男子——但我全然不能明白,为何此时此刻他们的脸与手竟开始溃烂。
“怎么……这是怎么回事?”难以置信的我凑近了再看,发现两人不但两颊有些血rou模糊,身体还时不时地痉挛着,眼耳口鼻更是流出了令人恶心的脓水与血水。
触目惊心的画面让我无法继续面对,我强压着体内翻腾的酸水,慌忙捂着嘴转过身去。
“主子,听说会武功的人如果中了这‘生死劫’,就会变成这番模样……”飞檐靠近了,沉声作出解释,“刺客不知从哪儿听来传言,误以为皇上是习武之人……”
我蓦地将惊恐的目光投向他的双眸,怔怔地注视了片刻,我下意识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