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头痛欲裂的宿醉里醒过来,一时间除了呻yin什么也干不了。他双眼紧闭,背着窗户侧过身蜷缩起来,过了好半天才缓过一阵剧痛、耳鸣和恶心。
虚虚实实的记忆涌入他仍在嗡鸣的大脑,里头有些他分辨不出是春梦还是现实的部分,让他对自己的酗酒行为感到极度懊悔。
“Cao!”
他骂道,还不敢说得太大声,怕门外的雌虫听见。他坐起来,掀开毛毯,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的睡衣和干燥的床单。
一定是梦吧!他努力安慰自己。
终端上有几条消息,吴麒康帮他请了假,而他宽厚为怀的老板没发来多少工作,还祝他房事和谐。
他脸色灰败地拧开门,贺冕正站在餐桌旁,神色如常,听到开门声回头看他,举起手中的盘子:
“我点了早餐外卖。”
他不自然地站直身体,说:“我先去洗漱,马上来。”
他切着盘子里的煎蛋,几乎没有勇气去看贺冕,只能不经意间非常迅速地瞥上一眼。
“你身上不红了。”他死死盯着盘子上的花纹。
“是。”
“发情期结束了?”
“是。”
他没有做梦。江璧西品尝着自己的心境,而他现在唯一的念头就是——
他看向雌虫,对方看起来确实正常得不能再正常,但他却燃烧着。雄虫没有所谓的发情期,他很确定,所以他没法解释自己为什么吃着早饭都能勃起,他浑身燥热,喉咙干渴,而且他好像第一次才看清楚贺冕的脸。
这只可怕的雌虫其实有着过分秀气的鼻梁,又小又挺;其下是双总是紧闭着的薄唇,看起来有点微微撅着,好像在邀请人来亲吻;再其下是偏尖的下巴,衬得这张瘦削的脸更小。雌虫的眉骨倒丰满,那对剑眉更是为他的容貌增色不少。让雌虫显得恐怖的,说白了只是他漆黑的眼睛,现下他垂着眼,又有睫毛遮着,唯一能从雄虫心底激起的,只有亲吻他的欲望。
江璧西几乎把一壶茶喝干,才能让自己的目光从贺冕脸上摘下来。他脑子里甩着各种各样疯狂的念头,比方说开口提问:「你昨晚爽吗?喜欢我所做的吗?」如果能得到肯定的答案,他现在就立刻—— 只是他根本说不出话。况且,他刚才的视线足以把死人看活,但贺冕仍然能从容地低头解决自己的早饭,接着推开盘子站起来。
他稍微松了口气。洗碗、看书、去打游戏,干什么都行,只要别再靠近他——
贺冕弯下腰,捧住他的脸颊,侧头吻住了他。
他脑中只余爆炸后的白光。他双臂搂紧雌虫,激烈地回吻对方,只是第三个吻,雌虫已经掌握了相当的主动,他从椅子上跌下去,抱着贺冕滚到地毯上,扒起阻拦在他们之间的布料,他把吻反复落在贺冕光裸的锁骨,脖颈和唇上,费力地抱起对方的一条大腿。
在这场突如其来的性事后的余韵里,江璧西免不了快乐地侧躺在地毯上,胳膊和腿都与雌虫的交缠着,只捡起两件衣服披在腰上。
他枕在自己的胳膊上,抬起的左手摸着贺冕的头发,时不时凑上去亲对方一口。如果时间能永远定格在这一刻该多好……
贺冕的头发在这段时间长长了不少,他之前太忙了,一直没留意过,雌虫新长出来的发根是黑色的。
“你的头发是染的?”他惊奇道。
“是。”贺冕看着他,也有点懒洋洋的。
他抓起雌虫的头发摸了摸。怪不得,他从来没见过这么脏的银发,此前见过的雌虫全都是偏白的亮银发色。
“新长出来的黑色部分太多了,得重新染了。”他评价道。“你更喜欢银色还是黑色?”
雌虫垂下眼的这个表情他已经很熟悉了。
“无所谓?让我来选?”
雌虫点了点头。
“换个发色怎么样?染个粉的?”他趴到雌虫身上。
贺冕伸手抱住他,成功被他逗笑了。
“还是黑色吧,我觉得你说不定很适合黑发。等下我去买洗色剂。”
“是。”贺冕的声线被迫变得很低,因为他又亲起雌虫的下巴。
“能再做一次吗?”他恳求道。
贺冕已经去洗澡了,席长庆只给他批了半天假,这让他仍然痛苦地躺在地毯上,不愿面对现实。他盯着天花板上的墙纸纹路发了会呆,有什么东西再次闯入他的大脑,迫使他爬起来。
他踏入贺冕的卧室,敲了敲浴室门。
“我能进来吗?”
里面的水声停下来,过了十几秒,雌虫把门拧开了。
他同样没穿衣服,于是理所当然地推着雌虫向内走,直到把贺冕推到墙上,接着打开了淋浴喷头。
他摸了摸雌虫的裸背,三次做爱以后,不管雌虫身体上有多可怕的伤疤,也都留不下一丝痕迹,但那些痕迹全在他脑子里。他舔上一处伤口。他的唾ye和从他身上溅出的温水逐渐浸shi了贺冕的皮肤,他很有耐心,一点一点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