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冕第一次在这间公寓里听到敲门声。
他把书合上,站起来,绕过茶几,两指划出来监视器屏幕。
门外有两只雄虫,其中一只是他的雄主。
他拧开门。两只雄虫都呆呆地站在门外,吴麒康靠在门边,指挥道:
“抬腿,向前,进门。”
雄虫听话地踏进门中。
吴麒康解释道:“他喝多了。不过你别担心,他酒品非常好,你只要告诉他该干嘛,他就会乖乖照做,就是千万别跟他肢体接——”
吴麒康无语地闭上嘴。他刚说完“喝多了”三个字,雌虫就本能地伸手去扶江璧西,接着被雄虫紧紧地抱住了。
“不然他就会像这样黏在你身上,扯都扯不下来。”
雌虫一只手揽住江璧西的腰,笑了一下。
“没关系。”
吴麒康摆摆手,转身走了。
他把雄虫抱回卧室,放到床上,确实费了点力气把雄虫的四肢反复从自己身上扒下来。
他出去泡了杯茶,又打了盆热水,熟练地脱掉雄虫的西服。
江璧西抱着茶杯,穿着睡衣坐在床边,看为了不被水浸shi撸起了袖子的雌虫裸露的胳膊。
他轻轻地摸了摸。
“你身上为什么这么红啊?”
贺冕抬头看他一眼。
“发情期。”
“啊?”他有点震惊。“什么时候的事啊?”
“两天前。”
“你怎么不跟我说呢,很难受吧?”
“你说,雌侍守则上的内容,通通都不作数。”
“是我说的,然后呢?”
“雌侍在发情期内,需格外主动地向雄主乞求宠爱。”
有这条吗?江璧西努力地在记忆中翻找,但他根本没看雌侍守则,这时候再怎么想都想不起来,看起来就像他盯着雌虫沉默不语。
这似乎被贺冕当成了催促的信号,雌虫只能接着说:
“我想你是要让我忍过去。”
“为什么?”
“可能是因为我太脏了吧。”
雌虫这张没有表情的脸让江璧西有点生气。但他的脑子现在甚至不具备组成一个长句的能力,他很想反驳,可是编不出半个论点。
他捶了雌虫一拳。“你好烦。”
可他不服气。难道没了语言,他就无计可施了吗?
他双手扯住贺冕的领子,把跪在地上的雌虫拽到他面前。他低下头,凑得非常近,而雌虫漆黑的瞳孔仍然直视着他。
“闭上眼睛!”
他恶狠狠地说,而雌虫照做了。很好,他把自己的双唇覆上去,与上次亲吻时贺冕紧闭的唇瓣不同,雌虫这次迅速缴械投降,打开城门,让他不费什么力气就能卷起对方的舌尖缠斗。他为了制造论据,用上了十二分力气,一时间空气中只能听见津ye搅动的声音。贺冕双手摊在身侧,仰着头,像个认命的俘虏,可是一声不吭,只有那还没江璧西自己的喘息声急促的呼吸。如果不是捕捉到了雌虫极其微弱的回应,他都要气急败坏起来了。
江璧西稍微退开来,带出一根银丝。他垂下眼,舔了舔唇,不无满意地欣赏着雌虫如今红得滴血的下唇。他肯定证明了些什么,虽然现在他还没想明白。
贺冕在他离开时就重新睁开眼。有那么一瞬间,他似乎看见了情欲染进那双眼睛,但那毫无疑问是他的错觉。他呆呆地跟贺冕对视了一会,他要干嘛来着?
噢对了,发情期!
“你先把衣服脱了吧。”他说。
他那被酒JingCao纵的大脑并不懂得如何多线程处理问题,所以他只是注视着贺冕解开扣子,把脱下的睡衣和睡裤叠起来放在一边,又褪去里面垫了厚厚几层卫生纸的内裤。
他盯着那堆卫生纸。这东西是衣服的一部分吗?他怎么不记得呢…
等他把注意力落回贺冕身上,就算再迟钝,他也看出了当下的局面有多色情。赤裸的雌虫双膝分开,两手背后,垂头跪在他圈出的Yin影里,随时可以把脸埋进他的裆部。而且,雌虫全身都泛着红,深陷在情chao当中,这幅画面就并非是他在强迫可怜的雌虫,反倒是雌虫在乞求他的垂怜。
如果不是贺冕的脸比虫翅还更坚固的话。江璧西伸出两根手指,徒劳地尝试抬起贺冕的嘴角,不明白这家伙为何如此善于忍耐。他感到挫败,还有些别的东西,他现在最想做的就是打破贺冕这张坚固的面孔。
他始终把手背抚在雌虫的侧脸和下巴上,命令自己的腺体贡献出更多信息素。起初还是绵绵细雨,后面则倾盆而下,将这只独自捱过两天发情期的雌虫浇了个彻底。贺冕终于无意识地向他手背的方向歪过头,轻轻蹭着,红chao从颧骨烧上眼尾,失焦的双眼雾蒙蒙的,从那双薄唇中逸出了一声,
“啊……”
那声音又低又轻,像是雌虫对自己的耳语,江璧西没法不硬起来,但他更不开心了。就像之前在ji院,贺冕为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