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哲人说,“平凡是福。”
--非是哲人所说;是说此话后,成为哲人。
自己平凡,没权没钱没貌,不会有恶霸来调戏,不会被潜在犯罪分子预设为犯罪对象,虽卑微,但也能在世上卑微地活着;配偶平凡,没权没钱没貌,不会被小三小四小五盯上,自己再晓得自己的斤两,不必每日提心吊胆,是不是在外国犯事了,是不是不忠诚、不老实了。
大家平平凡凡,过柴米油盐平凡生活,一眼望到底。
生既是死,死也是生。
但这将崇高生命矮化为单纯的存在,又似乎对不起人类这漫长、艰辛的进化史。
这段时间,多地出事,警察盯上陈毅坚,他爹陈眀教他出国去避风头,务必夹了尾巴做人;他妈多舌,藏不得事,所以他妈不晓得他行踪。
模范宋英辉虽然没有似令珠那般被公安以扰乱公众秩序行政拘留,但她也不好过,开车在路上转来转去,不晓得归途在哪里。
她不比令珠,有亲爱家人,不管在外面如何如何,回到家关起门即又可以开始新一天;她什么都没有,父母聊胜于无,堂兄弟都有自己的日子要过,她无处可去,无人可依。
哦,还有丈夫。那个丈夫,不要提,那是她痛苦源头。
英辉将车停在不知名的路边,伏在方向盘上舒缓心情,却有电话声起。
她捂起耳朵,电话声却不息。
英辉接起电话,对面是赵景。
“英辉,多谢你将我送医。”
“无妨,”英辉不想费神,“赵景,我现在还有事,先挂电话了。”
赵景仍不丢手,继续纠缠,语气中似还有大大欢喜,“英辉,我只要你记得,我永远等你。”
英辉无Jing气神再与他维持表面和平,警告他,“赵先生,看在我们共事多年的份上,我再说一遍,最后一遍,请不要再这般sao扰我,否则我录下音,直接交公安机关,届时大家面上都无光。”
连英辉都不晓得,这赵景为何如此执着于她,“英辉,你已同吕津平决裂,为何还不肯接纳我?”
“我同吕津平如何,与你何干?请你摆清自己位置。”
“我在网路上看到你与吕津平打架的视频,我已出院,你在哪里,我会保护你!”
如此看来,多说无益,英辉挂断电话。
但英辉也疑惑什么视频,她点进社交账户,看到热搜第一的标题是“原配自家门口暴打小三”。
这般狗血的用词。
英辉犹豫一阵才点开视频链接。
视频开首,确实是着灰色v领毛衣的宋英辉。
视频中的宋英辉,好像一只发疯的狗。
第6章 受害者变成加害者:惩治小三,涉嫌组织领导传销活动罪
公司员工在电脑上看这个视频,吕津平正好路过,他站着看了三秒,便一把抓过电脑,狠狠砸在地上。
电源线插得紧,沿着电脑背面的电源线一路看过去,还能看到固定在白墙上的插座,及层层叠叠在自己小格子里站起来瞧动静的员工的腿。
看视频的女员工,站在一旁泪如雨下,哭得直打嗝,仍死力抑着哭腔。
那架势,似乎摔得四散的,不是电脑,而是她。
吕津平一脚踹开挡道的碎屏,径直朝办公室去,啪一声将门摔上。
给李嘉培电话,却始终无人接听。
你不接,我越打。
打到第五个时,李嘉培方接电话,吕津平即叫道,“毅坚那小子玩失踪,你小子也玩这一手?再不接电话,我就要去给你奔丧了!”
嘉培好脾气,“哥,火气不要这么大。”
“我的那个视频,你想办法给我全部撤掉。十分钟,十分钟后我不想还有那个视频。”
“哥,你哪怕早一天,弟弟我都效劳,现在弟弟自身难保……”
“我不管。”
说完,吕津平便挂了电话。
大头见李嘉培走出来便骂娘,即知结果不好,但又担心,只道,“哥,他们找你干吗?”
嘉培将食指、中指曲成鱼钩状,猛敲大头的脑袋,“你是傻子吗?不,傻子都知道网信办约我什么事!”
大头反射弧长,挨了两下才退开,抱怨道,“哥,人家跟你谈,又不是跟我谈,我怎么知道说什么……”
嘉培直被噎得讲不出话,“哥,你是我哥,哥,麻烦电话吴娉,让她处理吕津平老婆当街暴打小三、出轨男的视频!”
大头看嘉培的邪火生得猛,也不敢再多问,只依他言行事。
李嘉培经营一家文化传播公司,公司常用花名叫绯桃新闻社,专司明星隐私、轶事,因可信度极高,在圈内颇负盛名。
他刚入这一行,老同学即劝他改行,“你爆出的丑事如是假的,你行侮辱、诽谤行为,使人家大明星社会评价降低,告你名誉侵权;那些窗帘后的亲吻、拥抱若是真的,你窥探、公开他人隐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