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激反应,便打算照培训那样联系庇护所,交给专家处理。
没想到万雁不领情:“不去。”
万雁因着生病,面色呈不自然的潮红,眼神水润而迷离,微蹙着眉毛,些许额发被汗珠浸湿,粘在脸边,看起来就像一只淋雨的幼兽,轻易就能勾起他人的怜爱之心。
展羽皱眉,他最讨厌柔弱的东西。
且他的声音沙哑又轻软,不客气的话用这样的声音说出来也像撒娇:“避孕药,我要避孕药……”说着还从被窝里伸手去抓展羽的手臂,可惜展羽退了一步,只让他摸到衣摆。
“老师……”
展羽低头看他精致的手抓着自己衣摆晃来晃去撒娇,脸黑了,拂袖而去。
万雁扁扁嘴,可怜巴巴地缩回被子里,不舒服地左右转了转身子,迷迷糊糊地又睡过去了。
再次醒来就是被东西砸脸上砸醒的。
碍于生病,小少爷都忘了发火,昏昏沉沉地拿起脸上的东西,辨认出那是避孕药,是自己一直想要的东西,看都没看眼前冷着脸的人一眼,直到他撕掰了半天都没弄开,才晃着沉重的脑袋看向展羽,睡得不舒服、被东西砸脸、撕不开药都让小少爷觉得全世界他最委屈:“水。”
以至于没注意到展羽神情冷峻。
还是展羽自己先叹了口气,冰封般的面容几乎瞬间融化。万雁那可怜兮兮的样子看得他心软了,看在他是自己学生的份上,看在他是受害者的份上。
展羽默念着,刚才被药店店员用鄙视眼神扫视的一点怨气散了,不仅帮他取出药粒,还主动给他倒了杯温水,送到他手心。
“唔,我要睡床。”万雁皱着脸把药吃完,提出要求。
“……”展羽忍住把这个蹬鼻子上脸的小东西扔出去的冲动,提溜着他的衣领把人揪起来,带到公寓唯一的床上。
小少爷一会儿说空调风吹到他了,一会儿又嫌被子太厚,一会儿又要喝水,把展羽折腾得够呛。
要不是万雁是他学生,估计早就被他一个电话送走了。
万雁终于睡着消停了,展羽拿了一瓶有消除信息素功效的消毒水对他刚才躺过的沙发、走过的路、用过的杯子都喷了一遍。
他可不能被笨蛋传染了。
不过展羽很快知道什么叫“请神容易送神难”了,他只不过尽了点老师的本分,帮助了一下自己的学生,就被缠上了,被迫和这个笨蛋住了好几天,而且他这个房主为什么要睡沙发?
被展羽瞪着的万雁丝毫没有寄人篱下的瑟缩不安,他披着展羽的外套,从卧室施施然出来,自顾自打开展羽订的外卖:“我不喜欢吃茄子,怎么没有那个,那个藕做的,叫什么来着……”
见自己的衣服穿在他身上,展羽皱了皱眉,忍住Alpha的对所有物的占有欲,没让他脱下来,只默默调高了空调,希望他感到热了之后自己脱下来,顺便回答:“藕夹。”
万雁连连点头,给了他一个赞许的眼神,又质问:“怎么没有那个?”
“我前天已经解释过这个问题了。”因为他图省事,按月订的餐,每天的菜单是由餐厅大厨按当日最好的食材构思而成。
这么简单的理由都记不住,这就是他为什么讨厌笨蛋。
“嘁,”万雁感受到他的不耐烦,咽下一口饭,放狠话,“你以为我想住你这啊?这么小,床不够软,饭也不怎么好吃,今天我就搬出去!”
展羽点点头,这话他已经听两天,不抱什么希望:“我帮你申请了学校宿舍,你今天抽空去学生中心领钥匙就行了。”
没办法,万雁不愿意回家,也不愿意去庇护所,更不愿意把自己经历了什么告诉老师、警察,而他又不是慈善家,帮助是给求助的人用的,万雁既然不需要就离开,他已经仁至义尽。
展羽铁石心肠的想着,就看到万雁受伤的表情,明明没哭,周身的氛围却可怜得像只被丢弃的小猫,绕是他也看得心口一颤,刚要开口说些什么,万雁发现他的目光,面色一变,凶巴巴的说:“那还真是谢谢展老师了。”
说完埋头吃饭,再也不看他一眼。
展羽默然,望着他恢复光洁的后颈,最终还是什么都没说,午休之后,展羽载万雁去学校。
“不准翘课。”临分别,展羽只憋出这一句,他略带懊恼地皱眉,明明是想说,如果有谁欺负他,都可以来找老师。
“要你管!”万雁将这番劝学理解成:都这么笨了还不多读点书?他冲展羽做了个鬼脸,甩上车门,跑进教学楼里,没影儿了。
展羽无奈地摇摇头,转回目光时不经意间瞥见后视镜,才发现自己居然在笑?
怔愣间,他瞬间回到平时面无表情的状态,刚才的微扬的嘴角似乎只是他的幻觉。
把车停进车位,展羽掏出手机,把每周五的清扫服务提前到今天下午,家政APP弹出提醒,今日18点前的预约已满,只有19-20点的服务,他无所谓地点了确定。
反正,今晚他也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