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迪,银河从三颗星中穿过。”
侯爵披着浅紫色的斗篷趴在露台的软长椅上,他说完之后,许久都没有听到应有的回答,他扭过头去。艾迪抱着双腿已经在地上睡着了,深色头发的脑袋埋在膝盖之中,随时摇摇欲坠,他的脊背上有数条马鞭笞打的痕迹,但血已经止住,只在皮肤的角落留下不确定的红渍。从远处的橡树林中刮来了清凉的夜风,极快地到达了他的城堡。侯爵看到仆人赤裸的腿和脚上,汗毛慢慢立起,毛孔紧缩凸起的皮丘像密密麻麻的细砂糖堆,令他感到不舒服。
他于是又说:
“艾迪,银河从三颗星中穿过。”
但仆人睡得太沉了,他沉重的呼吸声灌满了他的耳膜,像是要把他全部吞噬那样狠狠地攥着他的脑袋,而他身上的鸡皮疙瘩也像浪chao似的此起彼伏,几乎可以以此判断风吹过的节奏。侯爵凝视着那些凸起又低落的沙堆,拽下掩盖着赤裸身体的斗篷,披在了艾迪的身上。他站在仆人的身边俯视他,水晶罩下的烛光把他硕大的Yinjing拉扯出几乎堪比发情季节麝马的大小,Yin影垂在艾迪的脑袋旁。
他感到一阵气恼,又想把不听话的家伙抓起来抽打,但大家都说,即使是马和骡子,也不能每时每刻都殴打他们,一味地使用暴力虐待并不是驯服畜生的好办法。仆人大概也是一样。实际上他回忆,并没有任何训练仆人的经验,所有的仆人到达他身边的一刻,就已经是一条听话的骡子了。艾迪是他的初次。
“粗鄙的家伙。”
侯爵说。
但他想到了仆人祈求的眼神,趴伏在自己黑色的丝绸裤子上,他屈辱的脸颊就像浅海中乌贼的腿脚那样柔软绽放,浅褐色的嘴唇苍白着说,求求您。适当神经上的刑罚是最好的春药,侯爵十几岁时就明白这一点,无论是紧凑的眉毛,颤抖的喉结还是纠缠在发丝里的手腕,都能“轰得”点燃他的性欲。这样的情欲游戏他从小便熟知,所有其中隐含的过错都会幻化成呼吸和器官的跳动,进而引发所有熟悉和不熟悉的性爱动作。
“请让我来代替他们支付‘初夜税’,”他的仆人说,“听说需要五个铜币,或是抽打新郎的脊背二十下。”侯爵来不及问他为什么会知道这些,甚至比领主本人更清楚,他已经脱下了衬衫,并从他的膝盖前退开来,扬起头再次说,求您。直视他的脸庞——这种忤逆的样子明明该令他生厌,然而他的性欲却从高昂燃至高chao。
侯爵命侍卫长上前来:“用马鞭,抽他二十下。”
他坐在木头椅子上,没有软垫让他的屁股有点疼痛,他想回到城堡他一定要让女佣们好好给自己按摩一番,用她们涂满玫瑰香味的油腻双手和柔软的ru房按揉自己发酸的肌rou。夜晚逐渐拉开序幕,吊起的罐子里面,蚊和蛾正在围着火焰起舞,令他联想到刚才骑马赶到时,这些农民们起舞的样子。小飞虫似的。
他的仆人跪在面前,疼痛令他微微颤抖,像一株易碎的火苗,而围在他周围的蚊子,他看到它们开始被鞭痕渗出的血ye吸引,簇拥上去汲取能量。他自己的眼,仿佛也变成那些蚊子,目光是细长的喙,啄食仆人的鲜血和屈服,他从喉咙深处咕哝着发请求爱的呻yin声,对着僵硬弓起脊背的艾迪说,我想要。
艾迪忽然抬头凝视他,无声地用嘴唇回答他,很快。
回去城堡的路上,艾迪牵着白底栗色碎斑的“花狗”行走在他身侧,今天出来时并没有骑“兄弟”,因为侯爵舍不得他钉着纯金马掌的蹄踩踏在乡下的泥巴里。“花狗”的鬃毛也是白栗色相间,两种颜色交缠,虽然并不很像,但仍然令他想到假如艾迪有长发,那么他们的发丝编织在一起,也会是这样明暗层叠。艾迪脊背上的血痕逐渐凝结,鲜红的血痂正在逐渐变暗,在他的皮肤上交织,像是一副漂亮的刺绣图案。侯爵告诉自己要记得,明早起来要亲自用软纸和墨水笔,把他的伤痕拓下来,让绣工们做成一副床单,或是斗篷。
“艾迪,”他看到尾椎根部,仍然有伤口因为粗糙布料的摩擦在渗血,“还在流血。”
“没关系。”艾迪仰起头对他说,他晒成蜜糖色的脸颊边有一些指印形状的灰尘,侯爵看了看自己的nai油色鹿皮手套,五指都是灰黑色的,不清楚从哪里沾染到的脏东西。大概是那些脏兮兮的面包上的吧。他不满地抽起一边的嘴,把左脚从脚蹬中脱出来,踢在艾迪的肩膀上,说:“我不喜欢你在那里,和我说话的语气。”
艾迪很快地低下头去,沉默不语,稍微过了一会,他才道歉:“对不起,侯爵。”
“今年都不许再回去。”
艾迪没有再移动他的脑袋和脖子,只是不断地低声道歉。
侯爵这才觉得舒适,把脚从他的身上抽回。
在夜风中,侯爵连连喝干四杯葡萄酒,第五杯他啜饮一口,终于感到唇舌之间的干渴得到暂时的缓解。但更深入的地方,从舌头根部到喉咙,似乎仍然弥漫着需要滋润的干燥感,侯爵不由得张开了嘴,又往下灌了满嘴葡萄酒。微凉的酒ye在他的口腔内变得温热,仿佛和正被簇拥在温热粘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