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什么呆呢?”
向湮蒙的回过神来,就看到蒋胜辉正坐在副驾驶座上,嘴里叼着根烟。他装模作样地两指揲着烟,吐了口气:“从早上就心不在焉的,小心老板又得罚你了。哎对了,你跟我说实话。”他趴在椅背上,往车后探出半个身子问,“你和老板到底有没有那种关系?”
“什么?”向湮眨了眨眼睛,下意识握紧拳头,“什么关系?”
“就是那种,唉你这人怎么装傻充愣呢!”蒋胜辉把烟都捏断了,一双细长的眼睛从小圆墨镜下露出来,跟狐狸似的狡黠。他一手拇指和食指绕成环状,另一只手竖起一根食指穿过那个环,神秘兮兮地追问,“就是这种关系!”
“Cao。”向湮先是激动地骂了句,随即压低背脊,哑着声音骂道,“你有病吧?怎么可能?”说着还伸手去抓蒋胜辉的领子。
“不可能就不可能,到底是不是吧你就跟我说老实话。”蒋胜辉满不在乎地躲开,拍拍自己的衣领逼问,“我跟你讲,我之前在戏馆可是都看到了啊。”
向湮立刻正襟危坐,捏紧拳头问:“你看到什么?”
“啊,居然真的有不能被看到的东西?”蒋胜辉见他这么大反应,瞪大了眼睛。向湮反应过来蒋胜辉是在诈他,危险地沉下身子,浑身肌rou紧绷,甚会能看到两条青筋从挽起的袖口一直蔓延到手背,随着他拳头发出“喀哒喀哒”的声响隐隐跳动。蒋胜辉十分夸张地咽了口口水,手虚空压了压:“别生气嘛,又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儿。”
好在向湮也并没有打算真的与他至气,靠回椅背上捏了捏眉心:“怎么突然想到问这个?”
“也没什么特别的理由,就是感觉你最近心情特别差。我家狗也这样,整天闷闷不乐的。”蒋胜辉丝毫没觉得自己的比喻有什么冒犯似的,说得理所当然。他往车窗外瞥了眼,大型拖车的车厢用米黄色罩子护得严严实实,行驶在颠簸的石头路上震得旮旯旮旯乱响。他收回目光:“你这么个大大咧咧的人,能让你心情不好的也就老板了……”
“我不会因为先生做的事生气,先生做什么都是应该的。”向湮不悦地皱起眉头。
“说得就是你这种地方!”蒋胜辉乐得不行,指着向湮笑道,“别人说老板一句你都这样,就你这还指望我看不出来你对老板有那个意思?也就小云那个傻的看不出来,还以为你和他争老板重用呢,啧啧……”
向湮瞥了眼车窗里自己严肃的面孔,疑惑地偏过了头:“这样?”
“自己看不出来拉倒,小云那么忠心耿耿的都不至于你这样。”蒋胜辉说着摇了摇头,又恢复欧了一副八卦的神情,“哎,说真的,你跟老板多久了?”
“十几年了吧。”向湮认真地想了想,答道,“我很小的时候就被送到这里了。”
“谁跟你说这个了!”蒋胜辉满面的很替不成钢,“我是说你跟老板谈恋爱多久了!难不成还能那么小就谈上了?总得有个循序渐进吧,你啥时候开的窍?”
“什么意思?”向湮不解。
蒋胜辉撇了撇嘴:“不想告诉我?那我猜猜,就你这木鱼脑袋,是不是老板先对你说的喜欢?”
“……喜欢?”向湮努力回忆着。记忆中单月笙时常会夸他乖,甚至是用“可爱”这种他认为与自己相差甚远的词汇形容他。可是他思来想去,都记不起单月笙哪次说过“喜欢”自己。于是他迟钝地摇了摇头:“不,不是。”
“什么?那就是你先?”蒋胜辉惊愕地上下打量着向湮,露出一个怀疑的表情。
“也不是。”向湮回答道。
“不是你也不是老板,那你俩怎么……”蒋胜辉说到一半,车就停了下来。他瞥了眼,是到了目的地,一侧的卡车也稳稳当当地停在路边。蒋胜辉不情不愿地止住了话题,探出半个身子在向湮肩上拍了一下:“有什么心事回去再想,现在集中Jing力,别把事儿搞砸了又得挨罚。”说完,他伸了个懒腰,下车去了。
向湮低着头沉思片刻,就听到驾驶席上的青年有些尴尬的声音:“那个,我就在这儿等着你们成吗,哥?”他见向湮抬头,立刻侧开了眼神,“我什么都没听到!”向湮不置可否,就这么盯着他看了一会儿,就在青年开始冒冷汗时,他只是点点头也跟着蒋胜辉走了。
这一片四处环山,光秃秃的山丘上一棵树都没有,乍一看一览无遗,其实暗藏玄机。每一片凸起的土堆后都是天然的战壕,层层叠叠间根本看不清那土堆的Yin影间有什么。如果要从一个土堆走到另一个后,只需要猫着腰、矮着身子快速通过,便连一片衣角都不会被下面的人发现。
向湮下车时,蒋胜辉已经和岳云龙去清点这次要交易的军火了。对面接头的人也来了,正跟在两人身边,似乎在指点什么。向湮站得不远不近,恰好能听到他们的谈话。
“确定这批货都没问题?”似乎是领头的人插着腰,嘴里叼了根狗尾巴草。他身上的衣服朴实,长相也是普普通通,属于那种一没入人群便找不着了的长相。
岳云龙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