持的淫窝,很多我过往的,熟悉的,珍惜的,都陷在其中,我确实是设想过的,但经由别人证实或者论述,还是不一样的。
热水变成温水,温水变成凉水,但我的心头一种灼热,煎灼着我的骨子里的血泪。
洗完澡,何晓月问她要不要留下陪我,我摇了摇头,我需要好好想一想。
何晓月说了很多,有些不像我以为的何晓月,让我对她有些另眼相
看。
她说的可能是实话,但我确信她只说了一部分,甚至是遮掩了一部分,没有告诉我的,又是什么呢?她说白颖是在四年多前才被郝江化得手,这在时间逻辑上存在矛盾,但这是她讲述的版本,真实性有多少需要对比,也许未来可以在李萱诗、白颖、郝老狗等人的身上得到印证,她又提到了徐琳还有项链的事情,进一步加深我对徐琳的判断,但反之何晓月也一样,她也隐瞒了一些事情,说到底人都是利己主义,倒是白颖她毁去的文件是什么,所谓的照片大概率是裸照一类,那文件会不会就是那两个孽种的DNA鉴定结果?如果是,就意味着白颖是知情的,这自然是极大的把柄,手握白家的丑闻就是一个巨大的护身符,所以白颖才不得不臣服郝江化,一步步沉沦到这种境地?这种假想,暂时是得不到答案,而且这只是设想的版本之一,还是有其他可能性。
但真相总是会解开的,也许到了审判日那天,我会让她们亲口坦诚这一切,也给囚徒计划书写终结的收笔,如果、如果我还存在的话…也许,在我还是婴儿咿语的时候,有人安慰过我,但她消逝了,在时光里,我一败涂地。
我想到了黄俊儒和多多,庆幸他能走出来,庆幸他们还能拥有父女亲情。
我想到了瑶妹和寻寻,庆幸她们在被伤害之余,还能有属于她们的友情。
我想到了我和白颖,悲伤,无声的眼泪,没有从我的眼角落下,却在我心里流淌。
这一夜,无声,我彷佛做了漫长的梦,漫长到记不清梦里的内容,隐约是一个女人的形象,在那浑噩的梦里,我唯一能捕捉到的一丝光亮,在绝望里的星光,我努力想要看清她的模样,在她回头的那一刻。
梦醒了,天亮了,阳光透过窗帘的明亮,我的眼角竟然有一滴泪。
我知道为何会哭泣,那个柔软的声音在乞求我,但理智还是冰冷和冷酷。
沉默一夜后凝结的晨泪,只有一滴。
那是我最后的人性温情,弹指一挥,抹掉痕迹。
这是一个抉择的上午,我接到瑶妹的电话,电话里她只说了几句话,她是魔女不是小白兔,兔子急了还咬人,她又怎么会轻易原谅呢,即便是没发生的事情,但伤害已经发生,沉静几天的时间,她还是有她的态度。
「你的意思我明白了,等我安排。」
我想了想,决定应允她。
我不忍伤害的女孩,如果她决定了,谁的方案又有什么关系。
我又给寻寻发去消息,她今天要去衡山县政府,我也要去衡山县,但目的地不同,时间也不同。
我是下午去衡山,父亲在衡山县是还有一套房子,八岁前我就住那里,后来搬家长沙,这套房子也没有卖,说是留个念想,附近邻里都是父辈的老熟人,这些年一直有雇邻居大妈帮忙定期打扫。
李萱诗没有回去过,她得到左家大部分的资产,这套老房子却是留给了我,那年她改嫁郝家沟,长沙闹得沸沸扬扬,老宅可没少人骂,一帮退休老头老太指指点点,即便是郝老狗当上衡山县副县长,他怎么起家的,在地的谁不知道。
不过在回老宅前,我还是先去了第一监狱,这一次我亲自去见何坤。
上次王天替我去见,他不肯,现在我来了,他没有拒绝。
肯把我的名字加在探视名单上,就已经说明了态度,非亲属而要求探访,监狱是要背景调查的,顶着白家女婿的身份,当然是特殊特批,一点也不为难。
隔着玻璃窗,看着眼前的老男人,印象里风度伊人的绅士学者,如今发际线很高,鬼见愁秃了大半,戴着眼镜,斯斯文文,谁能想到当年他会胆大妄为到买凶杀人,虽然事迹败露,但他这份胆气,委实算是我的前辈。
「何叔叔…」
我取下话机,靠在耳旁。
「不是说了不见,你怎么还来。」
何坤似在埋怨,但从眼神里还是能捕捉到久违的亲善。
他是我父亲的最好朋友,过去是我敬重的叔叔,绝不是审判词说的恶毒之人。
「我需要一些东西,也许能派上用处,如果叔叔能帮忙,会让我节省时间。」
「你要那份名单做什么。」
何坤盯着我,「我凑不出这么多人介绍给你。」
「不一定要那么多,有个约数就行。」
我想了想,「事情要是闹大,我还是需要他们帮忙发声。」
「闹大?」
何坤眯着眼睛,盯着我,「郝家沟?!」
我微微颔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