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宛如死水。
然后胯下又感受到另一种不一样的体验,然而依然兴致索然,了无生趣。任凭巧手轻盈,任凭一腔殷勤,却惊不起这池春水。
“让我一个人泡会儿。”良久,我缓缓地睁眸,姑娘们目目相觑,然后乖顺地陆续离开。
从温泉池出来,步入汗蒸房,独自沉寂在桑拿的蒸腾中,平静的外表下,更为灼热的却是掩藏在身体里的熬痛,如兽血沸腾般蒸煮着我的脏腑,我的骨血…那似奔跑般的沸腾,是否早已吞噬
我曾经的天真善良,而未来我的灵魂只怕会往更深处的深渊滑行…
明明很温热,眼泪却从眼角流出,微微的涩意…
何时,我沦落到心疼我自己,自我同情?还真是讽刺啊。
岁月不可回头,归来亦非少年,我是囚徒,一个走不出囚地的囚徒。
蒸完桑拿,李萱诗早已准备安排好套房,房内准备了两套衣服。一套正式,一套休闲,无论浅色系还是规格尺码,穿着身上的确契合,这一点她比白颖要出色得多。在过去成长岁月里,更多时候是她给我购买衣物,一如记忆里她为我父亲准备衣物一样。也许,我和父亲在衣类上消费需求实在很懒散,直到后来她嫁给了郝老狗,而我娶了白颖。
这大概是我婚后,第一次还是由李萱诗给我准备的衣物,尽管是为了祝贺我的出狱?
望着镜子里的自己,如果抛去脸容上些微沧桑感,似乎又有了以前的风采。
已近饭点,餐桌上摆着几道家常菜,没有刻意装盘的精致点缀,显得平淡而朴素。相比郝家的那张浮夸的长餐桌,眼前这张餐桌显得要普通许多。
“左京,到妈妈身边来。”李萱诗脸上荡漾着笑意,“都是你喜欢吃的菜,这可是妈妈亲手做的。”
我不得不强忍着装作坦然,或许我的骨子里也有从母体与生俱来的这种虚伪,如她一样粉饰我们情感上的卑劣。
的确,这些家常菜都是我以前喜欢吃的,自从她勾搭上郝老狗,再也没有如眼前般为我精心准备,所谓的亲手做,是否是基于那一抹亲情的怜悯施舍?只是她恐怕不清楚,随着年月增长,我早已无感于这些菜肴。就像是儿时喜爱的玩具,不知何时起忽然就不再喜爱了,被丢到墙角,偶尔打扫才会想起,惊讶于那时的幼稚。
“徐姨呢。”我不冷不热地提了一句。
“不管她了,今天这顿饭,就我们母子两个人。”李萱诗微微一笑,拿起餐桌上醒好的酒器,打算给我面前的酒杯倒上,我只好伸手盖住杯口,以示阻止。
她不由一愣,脸容有些僵化。
“我今天还要出去,还是不喝酒了。”我淡淡地说。鬼知道这个女人会不会在酒里动什么手脚,最稳妥地做法,自然是拒绝。
“啊…也是,是妈妈思考不周。”李萱诗强颜一笑,事实上,她必然也清楚,情感一旦有了裂痕,纵然她想要弥补,总是免不了隔阂。
或许为了化解尴尬,她给自己倒了一杯红酒,然后将酒杯举起来:“有些话,妈妈不知道该怎么说。”停顿片刻,也没下文,而是一口饮完杯中的红酒。
“那就先不说。”我敷衍地应了一声。
她浅浅嫣然,却是给自己又添了半杯,也是三两口便见底。
“你这样喝下去,饭还没吃,你就醉了。”我弄不清楚这女人的用意。
“你放心,这点酒,没事的。”李萱诗微举酒杯,“酒呢,喝多了会醉,喝醉了又难受,可还是很多人喜欢喝它。我以前也不懂,后来也就渐渐明白了。”
“除了喝酒,我还能做什么。”李萱诗轻摇着酒杯:“有时候是为了应酬,但更多是因为难受。丈夫被儿子捅伤,儿子判刑坐牢,我真是左右为难…”
“所以,你一次都没去看我,”我清冷地说了一句,“还真是难为你了。”不论多么地绝望怨恨,但我从未在探视名单上禁止任何人,然而在我生命中着墨最深的两个女人都没有申请探监。
“我知道你心里有委屈,有怨恨,我很想去看你,可是却不敢去。”李萱诗叹了口气,“你伤人了,却受伤害最深,我不去看你,是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你,我怕你会恨我…”
“换做是你,你会不恨?”我平静地回应。
李萱诗没有说话,而是又倒了一杯酒,饮了一大口,然后缓缓道:“恨!”
如果说不恨,那就是最虚假的谎言,在这点上不需要遮掩什么。
“所以,你捅伤老郝,他就算再生气,也没什么好埋怨的。我只是无法面对你…颖颖也一样,她已经躲了一年,谁也不见。”
“我知道你心里还恨,也不敢奢求原谅。”李萱诗望着我,“我只希望你明白,暴力是解决不了问题的。”
说来说去,还是想护着郝老狗,让我放过郝老狗。我心里生冷,面容却是淡然:“我并不想再被关进去,当然不会再去做这样的蠢事。”
不得不说,当时搏命去杀郝老狗是最愚蠢的做法,如果我真杀死郝老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