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句话真的应验了。
达明记得上司以前说过:「有时做生意是要出卖自己的胃。」
不是电影里大老爷出场的排场,没有大群保镳侍从束拥,他长得蛮壮的,定期有上健身房的习惯,中等身材,靠到达明身边明显矮一截,长相平凡得不能再平凡,普通得大概在街上随便也能找到几个,说到装扮,这位古老板以他的身家财力来说,他真是穿得很朴素。
到底古老板是做什麽生意?他竟有如此雄厚的财力?以达明所知,他是在中国大陆好几个地方都建有恍如城市般大的工业城,跟欧洲大企业有紧密合作伙伴关系,在港投资房地产只为兴趣,近来热衷金融股票,奇怪的是之前在金融海啸中未有重大损失,几乎是全身而退,令众人啧啧称奇。
这时达明渐渐感到双手不听唤皆因手被什麽东西缠着,他睁开了眼睛,光线仍是穿过窗帘的遮光布和从窗帘的缝子透进来,早已是日上三竿。脸上带着痛苦的表情稍为扭动身子,想伸个懒腰,加上双手十指在胡乱摸索着,才发现……自己的双手竟然被锁上了!
回想起来,这个超级大客户的由来是由他的上司介绍,当时古老板是什麽不可一世的嘴脸,达明可一辈子都记得。多年以後却如同称兄道弟一样,古老板有一点迷信,正因如此,当他发现达明是跟他时辰八字相配的贵人,多番令他在房地产投资上得利,说话投机而渐渐熟悉起来,甚至变成闲来没事或者忙里偷闲都达明「打发时间」──作为一个大企业家只会时间不够用,大概是人都会感到寂寞,就算要花钱买欢乐,喝酒独个儿也没趣味。
好像造了一场好长的梦,达明偏偏想不起,身体的感觉好像有一点怪怪的,头在痛,胃也有点怪怪的,大概又是喝醉的後果,他慢慢想起自己去了古老板的入伙派对。
在巨大的别墅里佣人比想像中少,难道都在厨房里忙着料理吗?达明脑海里在一瞬间闪过这念头,还没走到大厅,主人家就来到。
不单是头很痛,连眼帘也重得离奇,昨天一定是饮得太多!
「呜呀………」
达明渐有醉意,有点担心撑不到晚上的派对。古老板说得很吸引,要在那座新建好的私家泳池办池畔派对庆祝入伙,邀请的贵宾除了亲朋戚友,更会云集不少城中名人,古老板说会介绍更多朋友给达明,打通人脉,好让他有更广阔客源。
样子看起来没什麽特别的男人,独特之处在於他精密的脑袋和营商手腕,虽不至於白手兴家,四十开头有如此成就,也算得年轻有为。
见到古老板,达明一如以往以见到老朋友的方式打哈哈,公式俗套的礼仪免了。
古老板说派对在晚上才开始,达明是他特意安排下午就来到,作为他的新别墅第一位客人。
试酒的份量每杯也不多,可是一杯接一杯加起来数量可不少,酒精的份量也不浅。
一次驾来驶一圈的款式。
达明正想翻过身,身体像是不听使唤似的,一想动就感到全身肌肉在酸痛,是日常太少做运动之过吗?或是因为一整夜像是高举双手似的动作,把双手插在两层大枕之间被压而麻痹吗?
正当达明在惊讶时才慢慢发现似乎身上一丝不挂的躺着,而这个豪华的睡房似乎不是酒店,不,如果更糟糕的是,会不会是古老板的别墅?
头真的痛得快要裂开,昨夜的派对怎麽的,期望看见那五光十色的幻彩的琉璃宫和那座泳池,还有昨夜的淑女们,好像都记不起──认真点说是根本没有印象。
站在落地玻璃的大窗前看着黄昏日落的维港全景,眼前的美景有些迷蒙,就是这种醉人景色才令掏腰包买大宅……
古老板一直以来都知道达明酒量很糟糕,向来在交际应酬的场合不会硬要他多喝,免得他吐得脸无血色,隔天仍不清醒。可是没料到古老板突然有买下红酒庄,当然明知道是三分钟热度的兴趣,人家诚意邀请试酒却没有藉口推诿。
可是呢,还没到黄昏就被灌醉,一会儿怎麽跟名流坤士打交道?回心一想,难得古老板能开怀畅饮,自己又在漫漫长的假期中,无谓扫古老板雅兴,始终古老板有心就自然会再找机会推自己一把。
达明想起上次在古老板的另一间大宅经过车库时,他目不转晴的望着跑车,古老板不知是开玩笑还是认真的说喜欢就拿去,叫佣人把车匙给他,把达明吓了一跳。
达明回心一想:「古老板才不会跟他们
「是他们那班臭小子跟古老板合谋一起作弄我吗?」达明在脑子闪过这念头,毕竟公司里那些平均年龄只有二十多岁的属下们都是可怜臭小子,常常想尽方法去躲懒,谈工作就喊忙,却有闲暇去作弄别人,像是小学生玩意似的用箱头笔来画花同事的脸,或者玩闹得两三个人叠在一起,结果把电脑椅的油压赘坏,如此破坏力十足的一班小鬼,应该没有东西想不到吧?
古老板带领着达明参观,很热衷地介绍他在这座别墅里花上多少心思,有什麽地方按照了达明的意见而设计,将来还要为这别墅怎麽怎麽再修饰等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