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年没见,万礼赞的外貌没有太大的变化,他现在也该有三十多岁了吧,但是看起来不太像,林袖鹿的大脑中飞速地闪过这些信息,他不知道万礼赞现在来干什么,但是看着他的眼神,林袖鹿有一点点害怕。
万礼赞离他越来越近了,他那双黑漆漆的双眼直勾勾地盯着他看了几秒,然后蹲下来,平视着林袖鹿。
视频并没有停下来,那个男孩令人面红耳赤的叫声还在继续。林袖鹿听着这声音看着万礼赞,只觉得十分尴尬,他的耳朵有些红了,毕竟他以前是把万礼赞当哥哥的,林袖鹿又往旁边挪了一点,想避开万礼赞的目光。
谁知他刚一动,就被万礼赞推倒在沙发上。一阵天旋地转,等他回过神来时,万礼赞按住他的手腕把他罩在了身下。虽然两人之间还有一定的距离,但是这个姿势实在是很奇怪,林袖鹿动了动腿试图起身,却被万礼赞单腿压住。
两人鼻息交缠,林袖鹿紧张得屏住呼吸,心脏开始不受控制地狂跳。万礼赞就这样半眯着眼睛看了他好一阵,好像在认真思考着什么,然后他忽然俯下身来,将脸埋在林袖鹿的颈间深深地从上嗅到他锁骨的位置,林袖鹿这时候已经完全被万礼赞的举动吓到了,他怎么也没想到万礼赞会对他做出这样暧昧的动作。
“你好白。”万礼赞在他耳边轻轻地说了句,温热的气息立刻刺激得林袖鹿起了一层鸡皮。
“礼赞哥哥......你......”林袖鹿躲避着万礼赞的气息,他不敢相信这是他认识的万礼赞,他怎么会对同性......他以前可是他姐姐的男朋友啊!
万礼赞停止了动作,林袖鹿小心翼翼地转过脸想看看万礼赞是不是准备放开他,谁知道他刚一对上万礼赞的眼睛,对方的吻便粗暴地落了下来。
“唔......”林袖鹿的惊叫被对方的唇舌封住,只溢出一丝丝微弱的呜咽般的低呼,他用手拼命推拒着万礼赞的胸膛,然而他根本无法推动万礼赞分毫双手反而被万礼赞一手擒住,万礼赞另一手托着他的后颈将他的托高几分,一条腿用力分开他的双腿。
作为一个男生,林袖鹿做梦也没想到有一天他会遭受这样的事情,而且对方还是他从小跟到大的哥哥还是他曾经的姐夫。
他也不记得万礼赞是怎么停下来怎么离去的,只记得自己在极度的惊恐和随后而来的屈辱感中哭了。
林袖鹿拼命地用衣袖擦着被那个疯男人触碰到的地方,就像第一次被万礼赞强吻之后疯狂地想擦净自己的嘴一样。
静下来的林袖鹿发现自己不知道从何时开始,已经不再对万礼赞越轨行为感到生理不适,这个想法犹如一道晴天霹雳,震得他目光呆滞,难道他已经被万礼赞掰弯了吗?
从这一夜开始,林袖鹿便紧跟着小哥,也不敢在夜里睡觉。
小哥也不烦他,由得他跟着。
小哥基本每天都带着他去寻找食物,且愿意跟林袖鹿共享锅和小煤炉。
他们把这捡来的食物放到小哥不知从哪里弄来的小破锅里煮煮,再吃下。通常,他们最容易得到的食材是海带,运气好的时候,能捡到一些被冲到海滩来的死鱼。
小哥心好,但有那么一丢丢怪异,就是,他主动跟林袖鹿闲谈的时候,他会跟林袖鹿讲很多东西,林袖鹿能从他的言谈之间听出他是个很有学识的人;但,要换成是林袖鹿主动问他一些事情,他就会答非所问。
比如林袖鹿问他,叫什么名字,为什么会来这里。
小哥就会说:“你真像个保安。”
林袖鹿并不是出于好奇,只是想找点话题才这么问,小哥答不答的,都无所谓。对别人过往的好奇心,早都在海市蜃楼给磨灭了。见小哥真不答,林袖鹿也不追问,低头戳着地上的沙。
过一会儿小哥又说:“你可以叫我诗人。”
小哥见林袖鹿一脸的疑惑,就把自己摊在沙滩上,面对太阳:“你不认为我很诗意?”
林袖鹿不知道摇头还是点头。
“这里的日子,让我格外接近诗意本身。”他说这句话时,表情故作深沉。
紧接着,他又说了一件毫不相干的事: “上个月,我去了一趟市中心步行街,当时下了一场大雪,不知道你记不记得那天,特别冷,我就没走回来,找了间放自动取款机的门面睡了。结果,街管的人连夜给我塞进面包车,把我给扔了回来。”
林袖鹿记得那天的大雪。
暮色岩这个海岛的纬度不算很高,很少下雪,一年里只有最冷的那几天能飘几片雪花。但是2月里的那场雪大得出奇,像是天地间挂起了一道白色的帷幕,能见范围只有几步。
林袖鹿第一次见到那么大的雪,趁人不注意,便溜出房门,走到雪里。
结果,海市蜃楼里以为他不见了。
他在雪里,在前苑和后苑之间来回走,无意间听到楼里万礼赞暴怒的吼声穿透风雪,他才想起来回房去。
万礼赞找不到林袖鹿,怒火万丈,把身边所有的人都吼了一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