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俺小名叫华华,大名叫岳建华。”
女娃娃正是岳建华,就是她鼓动娘来看章叔叔的。作为一个穿越女,要抓住一切机会改变自身命运。当然,这是她的小秘密,包括娘在内都不晓得她来自后世,自打出生就开了金手指。
“华华?”章长青想到了小叶子,不由得说道:“章叔叔也有一个闺女,叫小叶子。”
“小叶子?”岳建华睁大了眼睛。
“呃,两岁半了,有这么高了。”章长青一抬胳膊,撑得伤口直疼。
“那好啊,赶明儿小叶子来了,跟华华一起玩。”岳淑珍热情地说道。
“嗯。”岳建华点着头,掩饰着内心的失望。
她从大伯那里听到章叔叔,就在心里谋划开了。本以为十拿九稳的,可没想到章叔叔这么年轻,就有娃娃了?可又一想,解放前成家早,有娃娃一点都不稀罕,是她大意了,没打听清楚就选了目标。
真是白跑了一趟,岳建华有点灰心。可还是从口袋里掏出两个煮鸡蛋,塞到章叔叔的手里。
“章叔叔,这是慰问品。”
“华华,你留着吃吧。”
“章叔叔吃,章叔叔打仗受伤了,要补一补。”
章长青一听,忍不住笑了。可这一笑,震得伤口疼。岳淑珍也浅浅一笑,从包袱里取出一件灰棉袄,半新不旧的,浆洗得干干净净。
“章同志,这棉袄您留着,冷了就披上挡挡寒。”
“大姐,我不能收……”
“章同志,瞧您见外了不是?明义把您当成兄弟,俺们就是一家人!”
“大姐……”
“章同志,俺就搁这了,您一伸手就能够着……”
岳淑珍不由分说,放下了棉袄。章长青感激地笑了笑。他胸前中弹,棉袄破得不成样子,早就不能穿了。
“章同志,俺们走了,有空再来看您。”
“章叔叔,再见!”
岳淑珍扯着闺女的手,出了病房。
岳建华回头望了一眼,要不要换个目标?她煞费苦心,就是想给娘找个对象。只要做了革命后代,好日子就来了。
岳建华打着小算盘,告诫自己不能灰心。既然出身在这样的家庭,就要想法子改变。
娘是个苦命的,她刚满三岁,爹就过世了。公爹婆婆不待见,把爹名下的房产田产划给大伯一家,说是代管。娘迫不得已,向娘家求救。姥爷很硬气,说:“闺女,回来,俺岳家人不受那个窝囊气。”
二舅来接,娘扯着她回了姥爷家。可姥爷家人口多,三个舅舅两个姨,表哥表妹一大群,日子过得紧巴巴的,又多了两张嘴,舅妈们自然没好脸色。好在姥爷撑着,说:“俺岳家的闺女就是饿死都不回去。”
她给娘出了个主意,说:“娘,俺跟着姥爷姓。”
娘一提,姥爷自然答应,就由二舅三舅出面,帮娘拉回了嫁妆,跟婆家做了切割。她改姓岳,给自己起了一个大名叫岳建华。因为这个,二舅妈、三舅妈嘀嘀咕咕,闹起了分家。姥爷一拍板,说:“分就分,反正早晚都得分。”
可分了家,日子更紧巴了。大舅妈撑不住了,跟姥姥商量着,想给娘再说了个人家。姥姥也说:“珍儿还年轻,遇到合适的,就嫁了吧?”娘舍不得她,可舍不得也不成啊,只好点了头。
舅妈们忙乎起来,可说的人家不是年纪太大,就是样貌丑陋,再不然穷得叮当响,总之没有合适的。
她跟娘说:“娘,不能去受苦。”
娘很有想法,说:“华华,娘明白。”
她知道娘心气儿高,每天都练毛笔字,还把姥爷的线装书翻出来,一字一句念给她听。有时,她觉得娘去做个教员,自己养活自己也挺好。可这是农村,女子抛头露面会惹来闲话。再说,镇子上都是念私塾的,连个学校都没有。
就这样拖拖拉拉扯了一年多,终于迎来了解放。
她鼓动娘走出家门,参加妇救会工作。娘识字儿,可派上用场了。赶在这个节骨眼上儿,大舅(也就是大伯)回来了,说了好些部队上的事儿,还提到了章连长。她灵机一动,不如给娘找个部队上的?可没想到出师未捷,还得继续努力。
岳建华东张西望,恨不得从医院里抓个现成的。
迎面来了一位穿白大褂的青年医生,就盯着人家看。林医生见那个戴着红绒线帽子的小姑娘仰着小脸盯着他,就抿着嘴笑了笑。
岳建华扯着娘的手,说:“娘,去打听一下章叔叔的病情。”岳淑珍犹豫了一下,就鼓起勇气追上去。
“大夫,章同志的伤咋样了?”
“章同志?哪个章同志啊?”
“就是那个胸口缠着白布,伤得挺重的。”
“哦,你是说章长青同志啊?已经脱离危险了。”
“喔,那俺就放心了。”岳淑珍抚着胸口。
“哎,你是章长青同志的家属?”
“哦,不是。” 岳